“谢陛下。”
两人这才站起身子,只是神色间还有些拘泥。
杨广纵目望去,只见虞世南大约四十岁左右,颇有儒家士子风度,而杜如晦则年约二十剑眉星目意气风发,两人面色虽都略显紧张却别无谄媚惶恐之色。
杨广心里暗暗点头,口中道:“两位爱卿皆是我大隋青年俊杰,不知对眼下江都的时局朝政有何见解?”
虞世南和杜如晦均露出诧异之色,因为他们现在一个辞官闲赋在家,一个只是小小七品县令,京城里随便拎出一个官员官衔也要大过他们。就算皇帝有意勤政理事,朝廷里也还有六部尚书,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啊。
杨广洒然道:“两位爱卿不必拘束,尽可畅所欲言,只要言之有理,就算是指责朕之罪过,那也无妨。”
虞世南毕竟做过高官,年纪又长于杜如晦甚多,此时只能先一步出列道:“既然陛下垂问,那草民便据实而言了。当今京城中,党派争伐不休,贪官佞臣无数,百姓生活困苦,若再不行整顿,破亡之日不远矣!”
杜如晦大惊,连忙朝着杨广面上看去,却见杨广不仅没有丝毫动怒,反而点头道:“虞爱卿果真忠直秉良,句句切合要理,有臣如此,乃大隋之福也。”
虞世南向来两袖清风、正直纯良,今日一口气说出心中愤恨,实乃抱了必死决心,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杨广的夸赞,也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
杨广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对旁边近侍使了个眼色,然后长叹一声道:“朕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佞臣竟然欺朕若此,其心可诛啊。”
那近侍得到杨广授意,立刻捧着手中托盘走下了高台,渡到了虞世南和杜如晦面前,将盘中的两张信笺分别递给他们。
两人恭敬结果,只粗略一扫,便露出了骇然之色。
这卷纸上的内容,赫然是红拂从宁陵县带回来的运河贪墨案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