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第一眼,武居直次便不动了,站在那里足足楞了三分钟,不确定面前这个人是不是昨天见到的那个。
“你来了。”虚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随意坐下,“很多年没有人跟我同桌用餐了,现在我给你这个荣幸。”
“……其实你可以不给,我也不稀罕。”话虽这么说着,武居直次回神之后还是坐下来了,他并不太喜欢站着看人家吃饭,不仅体会不到居高临下的滋味,还会有种被使唤的错觉。目前已把虚当成最大敌人的他,当然不乐意被低一头了。
虚也不计较,反问道:“你刚才的眼神,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似的,昨天不是才见过吗?还是我的形象太让你震撼了?”
武居直次打量了他几秒,犹豫了一下,才说:“不,我只是没想到你自带染发效果而已。”
昨天还是炫酷的蓝,今天就变成了以前那种黄不黄、粽不粽的颜色了。
好不容易建设了虚是虚,松阳是松阳,看他们发型都不同的心理,现在顷刻崩塌,无论承认与否,虚曾是松阳。
虚大概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错愕了几秒,然后温和的笑了笑,“你还真是难以捉摸的有趣。”
听起来不似夸奖……
虚低下头用餐,中断了谈话。
武居直次很不自在,甚至都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了,他本来在出门前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竟会如此不中用。
不是因为着急想问的没有问,虚那么冷静,而是因为想到了高杉。
他可以暂时不追问,他所拿走的东西是什么,哪怕可能严重到关乎世界,但他不能不为高杉考虑。
或许不能算是考虑吧,只是想到某一天,当无法逃避的结局来临时,他或者他们是否能够承受。
……忽然很绝望,在他心里,居然一直为高杉考虑,非常不平等的关系,高杉为他考虑的次数可少得很。
为改变不了的事实默哀几秒,武居直次却不得不过问,因为种种不平产生的愤怒,让他的语气不太好:“你刻意用吉田松阳的态度对我,刻意的改变,只为了从我手里夺走被拿走的东西?那应该知道,吉田松阳对我没用的!”
虚抬眼,似笑非笑地瞅他,很不客气,“既然没有用,你怎么还那么大的反应,瞳孔都放大了哦。”
“我还没死!”
“我说的是震惊。”
“我还没有震惊死!”
“……说实话,从第一次见面,我便了解了,我们两个绝对合不来。”
“谢谢。”
虚叹了口气,耸肩,露出沮丧的表情,“要找个人一同吃饭真是不容易的事,这点还是在私塾里好啊。我还记得,当时银时他们几个小孩还小小的,吃东西都是用抢的,晋助比较矜持些,但下手也不弱。”
武居直次面无表情,桌下的手却握成了拳,这家伙以炫耀的口吻在他面前说话,他真怕一个没忍住冲动了。
“呵呵。”虚微微一笑,眼神自带安抚技能,仅仅是几句话便可以达到令人无意识放松的效果,“我今天的话多了点,你别见怪,毕竟很多年没有去过地球,曾经认识的人好像全成了一个名字,难得找到能让一个名字鲜活起来的人。”
“不是有个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