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我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就像是你夜间会有的那种经历你觉得上一秒你还清楚的醒着,甚至脑海中还在萦绕着各种念头,下一秒就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的面前一片黑暗,空气污浊不堪,起初我还以为我到了地狱。
“啊……”我挣扎着张开嘴,喉咙里传来的灼烧感让我急切地想要喝上一些清水,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等着眼前恢复清明,可几十次呼吸过去,我的面前仍旧是一片黑暗。
“我一定是到了地狱,”我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是死在……等等。”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进了我的鼻腔里,这让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如果我在地狱,怎么可能还能问到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另外一个可能性从我的心底浮现,这个可能让我开始惊慌,与之相比,我宁愿我被那些苦修士给砸成肉泥。
“不可能,”我摇着头,用不知道是谎言还是安慰的话自言自语道:“绝对不可能,我在战斗中脑袋并没有受创……我没有失明的可能啊?”
“算了。”
思忖再三后看,我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不管我是进了地狱,还是失明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我所处的……姑且称之为空间吧,我所处的这处空间十分狭窄,我能感觉到四周都有某种东西,死死地挤压着我,就连翻一个身,对我来说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更要命的是,这地方的空气污浊不堪,而且似乎并没有任何通风口或是交换空气的手段,我已经开始有些呼吸困难了。
“好的,冷静,”害怕开口说话会消耗所剩不多的空气,我在心底念道,“首先,不管我死没死,至少我还需要人类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生存条件,这样看起来,我还没死。”
没死这个事实让我轻松了一些,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做……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但是就算没死,照这样下去,我也快要死了,”我很快又在心底苦笑道,“我得想想办法,但首先,我得先把自己整理好。”
我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团糟,那些苦修士的拼死攻击把我弄得够呛,我的左手一定是断了,轻轻一动就会引发钻心的疼痛,肋骨好像也断了两根。
至于我的腿,我挪动还算健康的右手,朝着不停传来痛感的左腿摸去,很快摸到了一根冷冰冰的光滑长杆。
“太棒了,”我在心底自嘲道,“我的左腿被长矛捅了个窟窿,这长矛还留在我的小腿上,哈!”
我的身体已经足够凄惨了,但和我的脑子相比,这些痛苦简直就像是小孩摔倒了之后身上的淤青一样不值一提。
如果我的精神海有所谓的某种实体那它一定已经碎成了一星一点的小小碎片,就像是从高处坠落的玻璃因为这就是我看到的,变成碎片的精神力散落在我的整片脑海里,它们闪烁着点点荧光,远远看上去漂亮无比。
“好吧,让我来看看。”
我不再自嘲或是挖苦自己,转而开始认真地查探起自己的脑海,说真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当然,我是指在脑海里。
精神海化成碎片可不是什么小事,也不像我说的那么轻松我没办法调动这些精神力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我修复好我那“无比漂亮”的大脑之前,我都没办法使用符文术了。
这个结论让我十分难受,更让我有些担忧,如果失去了符文术,很多事情就不会像我之前预计的那么顺利了。
“必须尽快修复好我的脑子,”我在心底恶狠狠地说道,“在这之前,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我的异样来。”
想到这,我咬了咬牙,开始挪动脑海里的那些小碎片。
让他们朝彼此靠近,这是第一步,但这并不像我说的那么轻松这些小碎片每动一下,就会对我的大脑造成二次冲击……嗯……就像是有人用钝刀在割你的脑子。
现在想想,我究竟是怎么忍受住这种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