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郡主的声音很小,似乎只简单应了一声。
汤贵妃又叹了口气,“谁知道会出这事呢?先前郡主送来的药当真是极好的,本宫正是承郡主的人情,而今才来与郡主说这话这凶犯是抓到了,兴国公世子也已下狱,王爷难道觉得这背后还另有隐情么?”
听到“送药”,赫成瑾忽然想了起来。
半月前,正是安乡伯府设计构陷夏侯家,不仅雇人用尸体诬陷宝仁堂大夫开错药,更与御药局串通,借汤贵妃生病用药之事,免了宝仁堂一年的供奉。
也不知,当时这事与汤贵妃有没有干系?
淳安郡主的声音依然很轻,但随着她们走近,赫成瑾已经能听清楚了。
“……同临王府与兴国公府从无交情,也无交恶,这次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绝非仅仅‘掳人’一说,否则为何其余十名少年均未受伤?”
汤贵妃沉吟:“郡主的意思,原本凶犯便是冲着……冲着世孙而来?”
淳安郡主含泪点头,“还请娘娘,一定要在陛下面前说明此事母妃如今已在驿馆病得起不来身,王兄更是成日里借酒浇愁,臣女……实在不愿看到亲人们再受痛苦折磨!”
汤贵妃终于动容,轻轻握住淳安郡主的手,怜爱地道:“可见郡主也是女中丈夫,如此坚持不懈为世孙奔波,就冲郡主这份辛苦,本宫也应当在陛下面前进言。”
淳安郡主也激动得拜下,“多谢娘娘!”
“快起来,哪里担待得起郡主一摆”
二人这样你搀我扶的,趁着这个当儿,赫成瑾早已悄悄走开了。
淳安郡主一边抹着泪,一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先前赫成瑾藏身的花丛。
方才是谁在那?虽看不真切,但隐约可见是个男人的高大身形,应当不是别的宫里的内侍。
难道,有什么侍卫如此大胆,敢在这儿偷听贵妃说话?
赫成瑾飞快地出了宫,一路上仍在回想淳安郡主的话。
没想到连淳安郡主也看了出来,这名凶犯或许原本当真就是只冲着同临王世孙去的,倒和郡主的推测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