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到回过神,她又不大明白怎么弟弟会突然说起这事。
随后,又听到桓靖淡淡的声音:“她现在是时若光的妾侍。”
“……你说什么?”
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桓元秀忽然好似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良久,竟直接倒在了马车里。
再次醒转,桓元秀看到头顶熟悉的帐幔,一时怔忡,仿佛过去的两天只是一场梦似的。
她艰难地转过头,正对上桓靖的脸庞,想也没想便抓住他的手腕,哑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他收的你送的妾侍?”
看到阿姐醒来,桓靖心中正松了口气,没想到她张口又是时若光,登时更怒,冷笑道:“确切的说,我原本只是送给赫二,而他是主动从赫二手中把冼玉菱要走!”
“主动”二字,再次扎中桓元秀心口。
她呆呆地坐在那,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桓靖静静地陪坐在她身边,见她仍然没有一丝反应,终究失去了耐心,起身拂袖而去。
走出公主府,桓靖也没停下,登车后直接吩咐去了平原侯府。
听到桓元秀如今的情状,平原侯摇摇头,来回踱着步。
“何必,何必!不过是个男人,也值得她如此费心!”兰翰阳也忍不住道,“堂堂一个长公主,竟然被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给迷得神魂颠倒,该不是有些邪门儿罢!”
桓靖静静地坐在桌边,捧着茶水沉默不语。
兰翰阳还要再说什么,平原侯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沉声道:“最不该的,是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自揭短,对着言深说出那样的话。”
“正是这个理。”兰翰阳也收起了戏谑之色,拍了拍额头,“怎能如此不知轻重?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儿子,而且那是武定侯府将来的主子
“尉迟兴早死了,老侯爷又是个眼看着就要入土的,将来他成了武定侯,也是秀儿的依靠,她竟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桓靖仍是静静地喝茶。
这些话,谁人不知?舅父和表兄也不过在此时放些马后炮,看来他不应该来此。
即便将来表侄女妍儿能当上太子妃,有这样一个岳家,东宫的日子只怕是也不会安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