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的小厮依然恭敬却冷淡地道:“姑奶奶在前边灵堂,只请世子好好休息。”
“那我也要去灵堂。”兰翰阳作势要出去,却被两名孔武有力的家丁伸手拦住。
兰翰阳一愣,怒火攻心,“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好心来探望一个小辈,你们竟然把我软禁在这里?”
两个家丁以及刚刚回话的小厮都没有接话,但伸出去的胳膊却仍然横在兰翰阳面前。
兰翰阳只得气愤地又转了回去,心中对段宝慈越发声恨。
这女人如今当真是净添乱!
早知道她就不该听父亲的话,就不该过来。
兰翰阳在屋里懊恼着,灵堂里的气氛也僵持得可怕。
如今段家二爷还在外面,段二太太只靠在棺椁旁边哭泣不停,昏倒了苏醒后再哭,不理任何人。
段宝慈数次想上去向这位弟妹搭话,可段二太太只是哭,看也没看她,让她很是尴尬。
半晌,段宝慈也有些悻悻,“这事儿,把宵行带过来问问就是了,这孩子……唉,是我管教不严,弟妹保重身子……”
说到后面,她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虚伪,说不下去了。
段二太太垂头掩面,一言不发。
段宝慈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老父亲,试图让他们帮自己说点什么,可他们似乎都兴致缺缺。
而更明显的是,她的父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直全神贯注的看着大门口。
过了一阵子,有个声音响起:“武定侯到!武定侯世孙到!”
段清的眼神亮了一瞬,但又很快黯淡下来,勉强起身迎上去。
段宝慈看着父亲和老友之间的互慰,有些恍惚:难道父亲等的并不是老侯爷,父亲究竟在等谁呢?
这时候,什么仵作都看不到了,灵堂里只有段家人在。
武定侯拉着尉迟默一同进去,因为武定侯的辈分摆在这儿,只由尉迟默出面上了香,拜祭一番。
经过西陵毓的多次按摩治疗,再佐以新开的汤药,武定侯现在的状况是大好了,和正常人已经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