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神情凝重,“但是臣感觉到,那个名叫西野平三郎的刺客,在京城里必然有内应,否则不可能藏得那么稳妥。”
“内应?”光远帝的声音里隐隐有些愠怒。
段启维不敢托大,低着头道:“臣以为倭人在京城定有内应,只是眼下还毫无头绪,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
“朕的大军都已经出征,你竟然还要朕‘宽限’时日?是要朕瞻前不顾后?”
段启维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光远帝的声音森冷一如晨雾,“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朕看你这指挥使也是当久了、当腻了,趁早换下来!”
这一声让周围的人都倍感意外,太子惊讶地看向父皇,而赫成瑾也抬起头来,迷惑地看着他们。
段启维惶恐地跪地磕头,“陛下饶命!还请陛下给臣机会戴罪立功,臣不敢妄自托大!”
赫成瑾好不吃惊,若是倭人这么容易就能捉住,若是氏的忍者能这么容易就被发现踪迹,这群人也不至于在东海猖狂那么久了。
好好的皇帝,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你查不出来,朕就换人来查,你趁早滚蛋。”光远帝一甩袍袖,大踏步地往城墙下面走去。
太子不敢怠慢,赶紧追了上去。
赫成瑾也只来得及看了失魂落魄的段启维一眼,急忙追着太子去了。
都说光远帝喜怒无常,赫成瑾入仕这么久,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也大大意外了一把。
庆国公前脚刚出征,光远帝后脚就无故撤了庆国公世子的职,若是身在外面的庆国公得知,要如何才能全心投入抗倭事业?
皇帝父子各自上了车辇,往宫里回去。
赫成瑾守在太子的车边,透过车帘轻晃,隐约可以看到小太子忧愁和遐思的面孔。
皇帝如此喜怒无常,幸而太子没有继承到这样的脾性赫成瑾如是想道。
正想着,前面跑过来一名内侍,战战兢兢地来到赫成瑾面前,毕恭毕敬地道:“赫指挥使,陛下让你立即过去一趟。”
忽然听说自己的名字被皇帝叫到,赫成瑾心里也重重一跳,但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太子也撩起车帘,但很快又被赫成瑾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