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果真有别的打算,那他……也只能从旁协助。
兰翰阳用力捏紧衣架,不知不觉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指痕。
“其实,要让世子做的事情也很简单。”那个倭人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诱惑,“况且,我们一旦成功,世孙的性命也能保留下来,岂不是一举多得?”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们要做的事情,只怕连傻子都听明白了。
只要庆国公一死,所有这些问题的确都能解决了!
兰翰阳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扯了扯胸口的衣襟,感觉自己几乎已经透不过气了。
“你们……已经有计划了?”
倭人点点头,“只要世子能将大军留在杳平城一日,剩下的就不劳世子操心了。”
杳平……
兰翰阳在心里暗暗咒骂一声,又是这个该死的地方。
倭寇们曾经在这儿设伏杀害了华英郡主,难道是尝到了甜头,想再来一次?
“……好,我试试。”
倭人正要起身,听得兰翰阳这样的话,身形又一下顿住,嘿笑一声,“世子,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头,你仍只是想‘尝试’,是否太没有诚意了?”
兰翰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这个家伙生吞活剥吃下肚去。
这个混蛋也未免太滴水不漏,到底是谁家养出了这样的策士?!
一念及此,兰翰阳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住心里的厌恶,低声道:“我若做成,阁下何以答谢?况且,我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若阁下并未如约在杳平城动手、或者并未得手,我岂不是白白惹来猜忌?”
说到后面,他不禁生出一股恶意,嘿然道:“想必你们和庆国公也有过交手,他可不是好对付的,可是极为老当益壮。”
“交手?的确有过。”倭人走动两步,似乎陷入回忆,“不过,除非华英郡主和那位赫副将同在,其余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
兰翰阳深深吸了口气,决定不和这人一般见识,否则早晚要把自己气死。
驻扎了一夜,大军继续出发。
兰翰阳揣着心事,在别人看来,就是一贯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平原侯世子竟然变得很乖顺了。
兰翰阳不紧不慢地跟在段清背后,“刺杀”二字一直在脑海中徘徊,他便下意识地观察起庆国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