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你至少要去看看你二哥。”康旬收起笑容,有些耐心地劝道,“他可是真心等着你,牵挂着你。”
夏侯远掏了掏耳朵,“比起我那二哥,我倒想先见见姓赫的那小子。”
康旬一愣,随后忍俊不禁,“放心罢,他不会欺负令妹瞧他那样子,只怕是被令妹已经吃得死死的了。”
夏侯远端详了他一阵,唇角勾了勾,重新把斗笠戴到了头上。
“既然你如此说,我便信这一回。那我径直去护国寺了,过后再看看要不要回家罢。”
康旬原想出声再劝,忽然想起了夏侯远的身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如今除了祭日和清明,大约夏侯家也没有什么人会记得那个早逝的女儿了罢。
但作为同时所出、一胎所生的双生子,那份无法形容的牵挂之情定会伴随夏侯远终生。
“唰”的一声,让康旬从回忆中惊醒。
他往四面看了看,已经没有了夏侯远的人影,只剩下头顶的树枝还在轻轻摇晃。
康旬笑着摇了摇头,这人倒是丝毫不掩饰他所会的功夫,仗着轻功神出鬼没,不知将来谁家的小娘子会受得了这样的相公。
夏侯远在外面的街道上留了一匹马,这时从“琅书斋”后门跳了出来,他径直上马往东,向护国寺的方向去了。
京城东边多是权贵居处,夏侯远骑马而行,又刻意压着斗笠,好教人看不清他的面孔。
到了家门口夕荫街的巷子时,夏侯远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从家门口大摇大摆地过去。
最终,他还是咬了咬牙,径直打马过去了。
这一过去不要紧,他看到不少小厮在往外搬着东西,门外已经停着几架大马车。
夏侯远心里跳了跳,难道家里……
好在,他很快就看到自己的父亲夏侯衍走了出来,指挥着小厮们搬动那些大件,笑吟吟地道:“早该搬过去了,以后住得也能离斓儿近一点,也不怕姓赫那小子干什么。”
夏侯远抿唇轻笑,原来是要搬家,看来他得打听一番新居所在了。
看到父亲喜气洋洋的模样,夏侯远心中也安定了些,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