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调皮下去,我要把你们送回你们娘身边了。”
康文深和康文沣两兄弟马上安静了,随后一前一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赫成瑾微微笑,直接迈步进了院子,“姨娘。”
丁姨娘正搂着两个小男孩柔声安慰着,见他进来,又瞥见他并未改换丧服,眸光闪了闪,哄着两个孩子进了屋里。
“母子”二人相对坐在院子里,静默片刻,丁姨娘开口道:“那天……听说二少奶奶来见你,我就猜到可能会有……所以过去,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赫成瑾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丁姨娘抬眸看向他,容长脸上有些忐忑,“过去的事,你都知道了么?”
赫成瑾深深凝视着她,微微摇了摇头,“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在门外以暗器杀死,我追不到凶手,也不知完整的真相,所以才来请教姨娘。”
丁姨娘长长叹息一声,“那年你被带回来时,伯爷只说,你是贵人所赠,虽与他并无血缘之亲,但受人所托必得竭忠尽智,让我好生抚养。”
竭忠尽智?
赫成瑾暗自冷笑,若非大嫂后来的多方维护,更请来夫子和武馆教头为他传授,他也做不到如今的出人头地。
面前的丁姨娘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从相貌上也可看出,你的确并非伯爷之子……他自己也不知你从何处而来,但踏雪翁如此珍而重之,想必你的亲生父母与这位世外高人交好罢。”
的确和赫德宏说的差不多。
赫成瑾思索片刻,“他死之前提到,我的名字是由踏雪翁的徒弟所起,并且他似乎认识这个徒弟,姨娘可知道?”
丁姨娘缓缓摇头,“只记得伯爷曾说,那少年生得俊美无俦,仿佛年画上走下来似的……对!”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呼道:“我记得你十岁生辰那天,伯爷看着你发呆,连着说‘和那少年太像了’,我那时也不知他话中所指,现在想来,莫非是指你和踏雪翁的徒弟?”
离开了丁姨娘的住处,赫成瑾心中的忐忑并未消去,还更增加了几分说不明的期待和欣喜。
他的身世终于有了下落……但又是个虚无缥缈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