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道:“娘娘言重了,娘娘身子不适,自然应该好好休息。若是因为我们这些个人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们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罪了。”
沐染看着她坐在第一排,想来应该是个身份不低的,张兴在她耳边悄悄道:“这是恭王妃,恭王乃先帝之弟。”
她微微颔首,笑道:“皇婶这话说得,你们有心过来陪我说会儿话,我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
“娘娘真是人美心善,难怪陛下这么喜欢呢。”恭王妃下首的一位夫人掩嘴笑道。
“这位是宣候夫人。”
沐染点点头,正要开口客套几句,又听齐国公夫人道:“是啊,当初娘娘被说成是细作,陛下可是不管不顾只信娘娘一人,若谁敢有任何异议,陛下都是不会放过的。更遑论这世间能让陛下下跪的,除了皇后娘娘外又有何人?”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沐染微微蹙眉,不知道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儿来的。
张兴小声提醒:“这是齐国公夫人。”
齐国公?她突然想起来那日饭馆里对她说三道四的那位正是齐国公之子,只是后来被京兆府尹抓走了,她也没去管后续了。
如今这夫人对她的敌意,想来就是源于她的儿子。
她一如既往地保持笑意:“齐国公夫人这话可就说差了,陛下相信本宫,是因为本宫值得他相信。夫人此言,是说本宫是祸水,还是说陛下是昏君?”
肖氏面色突然一变,干巴巴地道:“臣妇说得也是实话,皇后娘娘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臣妇可承担不起。”
宣候夫人道:“国公夫人敢如此说,自然就要承担起这后果。”
肖氏顿时炸毛:“我说什么了,不就是陈述了一遍事实,我可没有说皇后娘娘是细作,毕竟谁敢呀,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是要人头落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吓得不轻,都道这肖氏莫不是疯了,竟然敢如此含沙射影地说皇后,难道她还真以为她这个一品诰命能大得过皇后去?
而且她既然知道陛下对皇后的宠爱,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提起这件事?
沐染突然笑了一声,“好了,国公夫人心直口快,这性子倒是爽快。但今日本宫召集大家前来,是想着高高兴兴地与你们聊聊天,夫人这性子,还是收敛些好,否则可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了。。”
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角余光扫到肖氏的面上闪过一丝惊恐与不甘心,心中冷笑。
她咬牙道:“娘娘教训的是。”
沐染又是一笑:“夫人明白就好。”
说着,便与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嘴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殿内其乐融融,唯有肖氏,一张脸甚是难看,终于,在殿内发出又一阵笑声后,她起身道:“娘娘,臣妇身体有点不适,先行告退了。”
沐染微微蹙眉,“国公夫人身子不适,要不要宣个御医过来看看,万一夫人在我这华阳殿里出了什么事,本宫可担待不起啊。”
肖氏脸色顿时发白,忙道:“娘娘好意臣妇心领了,只是臣妇这些都是老毛病了,之前也有太医治过,过会儿就好了。只是扰了娘娘兴致,望娘娘恕罪。”
“老毛病?那更要请御医看看了。何况御医的医术可比太医要高明。”她作势要去宣御医,“来人……”
话还未说完,肖氏已急匆匆地打断她,“别……臣妇现在已经好多了,娘娘可千万别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