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觉得这位裘印公自此大势已去那就大错特错了毕竟阉党的势力不是一天就积攒起来的,无关乎蔺太后让不让裘安仁近身伺候。余靖宁曾说过:“蔺太后宠不宠他,不过是一念之事,况且裘安仁在她身边那么久了,恐也是离不了他多久。不过是冷两日,等下回到他‘恩荣正盛’的时候,恐怕就是蔺太后一句话的功夫。”
不过这段日子,代表蔺太后出来跑腿说话的,还是这位冷长秋。
万卷接着又道了:“冷小公公确是带了娘娘的贺礼来,但好似还有旁的事。”
谭怀眼皮一跳,霎时间酒就醒了,沉声道:“那还不快请他进来。”
不多时,那面容清秀的少年内侍就进了堂屋,冲着谭怀一揖:“今日是谭阁老大喜之日,按理说咱家将礼带到便是。可今日实在是有些大事儿不得不说,实在是叨扰了。”
谭怀等人也回礼道:“冷小公公快别这么说。冷小公公既然是这种时候来的,必然有要事相告,公公但说无妨,不必顾忌。”
冷长秋冲着席间好几人逐个揖礼:“还请几位阁老随咱家入宫,与皇上娘娘在文渊阁当中一叙。”他目光在席间流转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余靖宁,“劳烦世子爷也去一趟。”
余靖宁心里咯噔一下,登时觉得这事儿恐怕与他那还未抵京的父亲脱不了干系,不禁有些焦急,脱口而出:“公公可知,这回皇上娘娘唤我们去,所为何事?”
冷长秋与谭怀余靖宁几个也算是同龄人,不比裘安仁老辣,听了这话,面上当即就藏不住了,露出忧色来:“是边境的胡人闹出了事端。”
余靖宁闭了闭眼睛,不知道是该说自己神机妙算还是骂自己一句乌鸦嘴了。
无论这回瞎跳的是鞑靼还是瓦剌,都与余家脱不了干系。况且余家半尴不尬地被忌惮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朔王本人又不在藩地,这会子出事,还不知道言官和都察院要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