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五斗米道?”他盯着她不放。
“什么道?”她听着有些耳熟。
“你都知晓些什么?”他踏前一步。
“天……天机不可泄露……”她结结巴巴道。
他眉间拧着,忽而提步往那楼中走去,“跟着。”
那气势迫人,桐拂不敢耽搁,紧随其后。
楼阁外头看着恢弘,里头其实极为素净,并无半点多余饰物。四面窗外半山半水,愈上行,愈加旷远。
最终他走入一间静室,取了案上一张细长黄纸,提笔写画。桐拂早被窗外浩渺江面吸引,趴在窗棂上远眺。
“转过来。”他忽然在身后道。
她依言转身,眼前一暗,有什么贴在自己额间。尚垂下一截,在鼻前晃晃悠悠。
“莫要乱动。”见她伸手想要扯去,他肃声道,“扯下来,你就现了原形。”他冲着一旁案上铜镜扬了扬下巴。
她移目看去,自己额上竟贴了个符……画得有模有样,不似玩笑。
“谢小公子,”她叹道,“我又不是妖怪……”
“不好说。”他盯着那符仔细瞅着,似是觉着不甚满意,又提了笔上前添了几画。
桐拂倒没生气,瞅着他专心画符,心里颇不是滋味。原来他当真是有些神志不清……回头得同老医官说一说……
“好了,”他退了一步,面上难得透出松快,“这符很是厉害,你若胡说八道,它会将你即刻打回原形。”
她哭笑不得,面前这人年纪长了,心性怎的还如此跳脱不羁?动不动玩性大发?若非看在他……她闭了闭眼,将那些挥散了去,“其实,我也挺想知道我的原形是什么。”
“哦?”他侧着脑袋瞧着她,“你这妖怪当得如此糊涂,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晓得,有点意思。”
桐拂再要说什么,他忽然盯着她,“我此番,是不是,好不了了?”
不待她答话,他又问道,“客儿可会无恙?”
客儿?她迷糊了一阵,谢客?谢灵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