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君墨微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先生一日下来就说这么一段,未免太枯燥乏味了些。先生或许还没说腻味,可我倒是听腻了,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换段别的来说说?”
散落在茶肆角落听得昏昏欲睡的人们闻言也纷纷抬起头仰起脸看向台中的说书先生。
眼里闪烁的期盼渴望光芒,让说书先生想要忽视都忽视不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几声询问君墨想听什么,然后又列举了近日来自己说的一些故事,有从书上看来的,也有从老人们口中听来的,还有眼下朝阳县外大周境内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了的。
说完,他微微有些自豪。
毕竟在朝阳县,像他这样能说这么多东西的说书先生可不多,尤其是他还能把极其平淡的事情说得慷慨激昂抑扬顿挫。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先生厉害。”君墨拱手毫不吝啬的赞叹,“可我想听的,先生方才似乎并没有提到。”
没有提到?这怎么可能?
说书人不想在人前失了面子,略瞪着眼结巴着问道:“你..你想听什么?”
“烦请先生说一段春风楼的事吧,不要那种风花雪月,要有料的。依我看,前些时候说的那个济南郡王是春风楼真正东家的事情就不错,哦,还有春风楼是个杀楼的事。”
一个穿着青衣尚不及弱冠之年的少年负手从外面走进来。
唇角仿佛自出生起就一直凝在那处的笑意像是能化了隆冬冰雪的春风,带着些微的凉意,让人在这个时节看了,只觉沁人心脾。
说书先生愣了,那些散落在茶肆各个角落的人也愣了。
独独君墨没有愣住。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带上了冷冽的杀意,死死盯着那个进门环视了一圈后就直直朝着他走来的少年。
一阵凉风拂过脸庞。
青衣少年就撩袍坐在了他的对面。
“茶还有吗?倒一碗我喝喝。”少年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拿起茶碗递到君墨面前,示意君墨给他倒一下茶。
君墨没动,牙齿咬得咯吱响,而后从齿缝间低声挤出两个字:“十六!”
这个人,在白天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竟然还敢这样大喇喇的毫不愧疚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认为他身手不及他,所以有恃无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