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说的,都是近日里在府中偶然撞见观察所得,没有在一起说过话接触过的人,的确只能看到一些表面的东西。
赵铄嗯了声,面上露出几分犹豫:“我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小哥哥你说这些了。毕竟小哥哥你刚回家不久,我就这样残忍的把表象撕开让你看内里最真实的东西,对小哥哥你来说,很不公平。”
渴望回家的人,内心都应该是贪恋家人温暖的。
可这些家人间的温暖,在他们赵家是没有的,大家表面兄友弟恭,实际上各怀鬼胎,就连大伯父和小叔两个人,暗地里也不见得真的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是一条心。
“说吧,别忘了我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我见过的世间肮脏可比你以为的多多了。”
君墨笑着鼓励赵铄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赵铄抬眼触到君墨坚定的神情,心里的那丝犹豫顿时消失。
她坐直身体深吸一口气,“那我就说了?”
“嗯,你说,我听着呢。”
“其实大伯父和小叔跟我们的关系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样好,小哥哥你应该知道,虽然现在淮南一分为三,大伯父和小叔也是一方王爷,但手中权利最大的,还是淮南王。”她道,“父王是什么性子的人,想来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你也清楚了。”
“他并不贪恋权势,一心炼丹求道,淮南的诸多事务,都是王兄在打理。这些我知道,大伯父和小叔也知道,他们不满意。”
“在他们看来,父王这样的人,是绝不能坐在淮南王这个位置上的。”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用尽了手段,想要把父王从淮南王的位置上拉下来,自己坐上去...”
这样啊,君墨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大家彼此心知肚明,但碍于脸面,迟迟没有撕破脸,所以大伯父的寿宴才会办在这里?”
“可以这么说。不过...”
“还有其他的原因?”君墨低声问。
赵铄放在膝头的手指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像是在挣扎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
君墨也没有催促,打量着院子里盛开的花朵,耐心等着赵铄自己思索决定。
“王兄跟我说,大伯父和小叔此次大办寿宴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