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欣赏不来

“皇上,福沛不懂事,欣赏不来这昆曲,也不是人家的错。”这姑娘听名字是满人家的女孩,也不知哪来的唱昆曲的本事?太后属实费心了。

四爷挑眉道:“朕也欣赏不来,听的耳朵疼。”

小姑娘低低笑出了声,阿玛这是变着法儿向额娘示好呢,她就知道,在阿玛心里额娘一定是最重要的,要是额娘早出生些,阿玛一开始就娶了额娘,再没有别的女人就更好了。

苏培盛得了令连忙叫人放下一艘小船,两个小太监划着送他去蓬莱洲。

“划快点!划快点!”这一声声靡靡之音听在他耳朵里跟催命一样。

“苏公公,奴才们已经尽力了。”这湖里种的荷花都是名品,他们一边划还得尽力避开。

苏培盛长叹一声坐在船头,太后敲打他要多给皇帝提提吉珍姑娘,可皇帝眼里就一个皇贵妃,任你长得像天仙都没用,他一个奴才哪有那么大本事?下回皇上再去太后那儿,他得告个假换别人去。

“姑娘,我看见有艘小船划过来了,瞧着像是皇上身边的苏公公。”

吉珍眼睛一亮,唱完一段忙收住道:“珠儿,你看我的头发乱没乱?衣裳是不是不大合适?”

叫珠儿的侍女笑着道:“姑娘从头到脚是精心准备的,哪会不合适?”她们瞧见有船过来,就猜着是皇上来游湖,听闻皇帝偏爱汉人文化,姑娘的昆曲儿是姨娘教的,定能把皇帝吸引来。

“你快去准备茶点,还有打点用的银子,那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们得罪不起。”

珠儿满口应下,笑着道:“等姑娘得了皇上的宠爱,那苏公公也得巴结咱们呢。”

“要有那一日就好了。”她名义上是太后的外甥女,可太后的妹妹是她的嫡母,她的生母是阿玛养在外头的女人。姨娘哭着求着,阿玛才带她回了家,可一回家嫡姐就把茶泼到她脸上,叫她滚远点。

在蓬莱洲住的这些日子,她不用做绣活,也不用看人脸色,做什么都有人伺候着,从小到大她还没这么体面过。

可如今的一切都不牢固,她还没伺候过皇上,不能算是他的女人。等皇上给了她名分,她才能彻底安心,再没人可能赶她走。

小太监扶着苏培盛上了岸,瞧见已经等着的主仆俩,苏培盛笑着道:“姑娘好雅兴,奴才给您请安了。”

吉珍抓紧手中的帕子,语调中带着兴奋道:“公公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

“自然是皇上有话要吩咐,否则奴才也不敢来贸然打搅姑娘清闲。”要他说这蓬莱洲偏是偏了点,可这景色真是不一般,四周烟雾缭绕,倒真像是入了仙境一般。

“既是皇上有吩咐,奴才洗耳恭听。”

苏培盛将手中的拂尘换了个位置,开口道:“皇上有旨,请吉珍姑娘今儿收拾出来搬去新住处。”

主仆俩一听这话兴奋不已,叫珠儿额丫头把准备好的银子塞入苏培盛手中,谄媚的笑着问道:“不知皇上要把我们小姐安排去哪儿?可是那传说中的九州清晏?”

苏培盛被这话乐的咳呛了几声,这主仆俩倒真敢想。

“具体搬去什么地儿,奴才还未想好。九洲清晏那地界儿连皇后娘娘都没去住过,二位还是先别想了。”

吉珍被臊得脸红,连忙拉过珠儿道:“苏公公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没见识的丫头计较。”

苏培盛点点头,催促道:“姑娘快些收拾吧,皇上说了今晚必须腾出来,一应物件重新布置。”

吉珍这下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不确定道:“是有人要过来住,所以皇上才叫我搬走的?”

苏培盛也不掩饰,直白道:“姑娘聪慧,皇上陪着皇贵妃娘娘游湖,皇贵妃娘娘提了一嘴说还没到蓬莱洲看看。奴才说吉珍姑娘住着,皇贵妃娘娘便说不来打搅姑娘了,可奴才想着,皇上定是不愿委屈皇贵妃娘娘,姑娘还是早早搬离为妙。”

“这皇贵妃娘娘也忒霸道了些!我们小姐是太后的外甥女,当初又是皇上安排我们住的蓬莱洲,凭什么她一句话就叫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