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柔正感慨时,一抹身影自窗棂跃入。
“柔儿…”
古云奕走过来时,独孤柔摒弃思绪,抬起头,“这个节骨眼儿你不该来。”
“放心,没人发现。”古云奕坐到床边,轻声开口。
独孤柔由着古云奕的手在自己小腹上轻抚,眸色微凉。
她忽然觉得现在这条路走的也不错,至少东窗事发之日,她能拉着一个垫背的,陪着她一起死。
也不孤单。
“北冥渊说了,莫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他也会眼睁睁在我面前,扒了这孩子的皮。”独孤柔低声开口,眼底渐渐湿润。
“他敢!”古云奕猛然抬头,寒戾怒吼。
独孤柔笑了,“你跟在北冥渊身边差不多二十年,他敢不敢你最清楚,不是么。”
这一次,古云奕不再反驳。
“当日独孤艳肚子里怀的那可真真正正就是他的种,他可有半点手下留情,这会儿想想,我现在的处境只怕还不如独孤艳。”独孤柔惨笑,“早知如此,我是不是不该…不该把这孩子带到世上,无端连累他受这样的痛苦…呜呜呜…”
看到独孤柔低声呜咽,古云奕稍稍靠近将她揽在怀里,“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出事。”
独孤柔在古云奕怀里抽泣的厉害,“你是臣,他是君,我们如何斗得过他…”
“他还算不上是君。”
这一刻,古云奕终于放弃了他一直以来的坚持,他要用自己的手段欺骗跟背叛,得到跟摧毁…
七日七夜,某世子披星戴月,快马加鞭,终于回了皇城。
没有先回世子府,容祁直接入四海商盟。
据温慈禀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齐都并无大事发生,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逍遥王已经在醉仙楼连等容祁七天之久。
自那日齐景帝命北冥狄把这些年陪他对弈的人带到宫里瞧瞧,北冥狄每每入宫自家皇兄都会提及此事。
直到十天前,北冥景终于有些生气了。
一句话,你若再带不来,此后都不必入宫。
北冥狄活了大把年纪,眉眼高低还是能看出来的。
倘若他再不带一个到宫里给自家皇兄看看,他不入宫倒是行,就怕很会快入棺材。
是以,当容祁以楚国世子身份出现在醉仙楼时,北冥狄激动的差点儿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