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从胆边生
皇城,凤府。
自那日凤余儿在凤炎面前演了一出摔碗戏码,孙荷香现在基本不会对她有任何苛刻的举动,且每日一碗燕窝,虽说燕窝用的是最低劣的食材,可怎么也比粉丝强。
偏院的门,紧闭。
凤余儿房间里站着一个府上的家丁。
这个家丁叫于斐,颇有姿色,长的也很健壮。
这会儿凤余儿正坐在桌边,舀着桌上的那碗燕窝,并没有喝。
“你跑出来的时候都谁瞧见了?”凤天歌抬起小脸,浅声开口。
“回三小姐,只有后厨烧火的李嬷嬷瞧见了。”于斐据实答道。
凤余儿点头,“上一次是前院打扫的小丫鬟,这一次是后厨的李嬷嬷,第三次…”
“可不敢可不敢!三小姐,小的可不敢再去
老爷夫人的院子里,若是传出什么闲言碎语,那小的还不得被老爷活活打死!”
于斐拼命摆动双手,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惹的凤余儿一笑,“我知道,还欠你五十两,下一次你从他们院子里跑出来之后就别呆在凤府了,我会在城外给你准备一辆马车,你且在马车里等我,我会把清塘的地契一并带过去,之后你去清塘把房子卖了,至少也能赚三百两。”
眼见凤余儿从怀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于斐一改刚刚畏惧姿态,伸手便接。
凤余儿任由于斐将银票接在手里,“这燕窝不合本小姐胃口,给你。”
于斐自小到大没喝过燕窝,见凤余儿把碗推近,当下端起来,咕嘟咕嘟灌个干净。
“下一次定在三日后,这两天你且安分些,莫让别人看出马脚。”凤余儿吩咐道。
于斐连连点头,拿着银子退了出去。
房间里,凤余儿盯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瓷碗,樱唇勾起冷蛰弧度,片刻时候,她起身坐到梳妆台前,解开腰间系带,将左肩衣襟褪到臂肘,露出略有些干瘦的身体。
梳妆台左侧镜盒被凤余儿打开,她从里面拿出一根笔针,针旁有一个装着黑色染料的方盒。
凤余儿用笔针蘸过黑色染料,之后看向铜镜,笔针落在左肩处,蕴出一个黑点。
随着笔针落下的频率,凤余儿左肩的黑点渐渐连成一片,看上去就像是一块黑色胎迹,很是扎眼…
天近暮色,凤天歌自虎骑营出来之后换装去了鱼市,有件事,她需要黎啸天去办而且很急。
待她离开时,已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