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一身素白装束,面覆明璃的凤天
歌缓身而起,“有劳薛大人。”
“姑娘不必多礼,家师临走时有过吩咐。”薛贞拱手,“薛某先行告辞,日后有事,姑娘尽管差遣。”
“不送。”凤天歌还礼。
待薛贞离开,房间里暗门开启,带着金色具面的容祁踱步而出。
凤天歌看向容祁,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可她每每看到这张面具时都会想到普宁寺时的惊鸿一瞥。
喜欢的人,正是崇拜的人,真好。
“天歌拜见温盟主。”潜移默化的,凤天歌已经没有了最初被当猴耍的狼狈感,连一点点的埋怨也都消失了。
她只觉得今生有你,何其幸焉。
“凤大姑娘不必多礼。”容祁则不同,他以前没觉着这话有问题,现在每说一次都觉得自己好假。
“刚刚盟主在那一边,应该也听的清楚。”凤天歌一早约了容祁,只是便于见薛贞,容祁在隔壁的隔壁。
容祁点头,“不知凤大姑娘这出戏的目的,是什么?”
“古云奕定会去见颖川智者,他必然会在颖川智者面前揭露我在合营之事上动的手脚,他也一定会说北冥渊的不是。”凤天歌眸色清冷,“但他一定不会说齐景帝的坏话,非但不会说,更有可能会有意无意包庇。”
容祁表示赞同,就古云奕现下的遭遇,他的确会这么做。
“智者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想太多。”凤天歌提壶,倒了杯清茶端向容祁,随后又道,“对于那些智者,能说出来的问题不是问题,没说出来的问题,才是问题。”
容祁端着茶杯,“凤大姑娘的意思,你导的这出戏,是为了利用古云奕引导颖川智者把
目标转向景帝?”
“只是一时迷惑。”凤天歌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到底是智者,他不会因为古云奕一人举止怪异就断定自己的对手是谁。”
容祁有些跟不上凤天歌的节奏,索性低头品茶。
“天歌需要的便是颖川智者一时迷惑,他不怀疑我,便不会怀疑若尘,那么利用若尘除掉古云奕的计划则不会生变。”
凤天歌搁下茶杯,眸间溢出浅笑,“待他入瓮,就算真想到什么,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