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胭脂撕心裂肺低吼,泪如泉涌,“你为什么要这样无情!为什么-”
无情吗?
容祁扪心自问。
并没有。
夜色太浓,那抹白衣墨发的绝世身影渐渐消逝,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胭脂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绝望跪坐到地上。
更深露重,露水打湿衣襟。
她跪在那儿,恸哭失声。
模糊的视线里,胭脂想到了初见。
那时她与容祁皆是稚儿,容祁比她大三岁。
她记得特别清楚,容祁拉着她的手,笑着对她说,‘你别怕,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保护你!’
“容祁…有人欺负我了…”
胭脂泪涌,她望着容祁消失的背影,绝望拔出发髻上的银簪,“可现在…欺负我的人是你,该怎么办…”
夜幕之下,万物寂寥。
空旷冰冷的十里亭,那辆马车静静停在那里,旁边坐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子。
胭脂哭着,举起手里银簪,“如果我连死都没有办法挽回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噗-’
银簪穿透胸口,直刺入心脏。
剧痛骤袭,胭脂痛的无法呼吸,可她却执意看向容祁消失的方
向,充满期待。
鲜血涌溢,黏透华衣。
胭脂静声坐在已经冒出嫩芽的野草上,在那一片生机勃勃中,胭脂的生命缓缓流逝。
她忽然想起很多与容祁在一起时的开心画面,每一次看到容祁,她都觉得这是上天给她最好的恩赐。
于是没有父母的遗憾也变的很淡很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命里就只有这一个男人。
她知道,这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男人。
这是她的男人…
时间无情,如指间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