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室里,容祁看着屈平愁眉不展的样子,心底隐隐有些疼。
“景帝会……”
‘死’字太过沉重,容祁未能说出口。
“还有十五日可盼。”屈平不敢给出准确答复,但见容祁脸色微变,遂又宽慰,“有我与裴卿在,未必不行。”
容祁敛去眼底忧虑,“逍遥王那边情况如何?”
“那边无事,十日必醒。”屈平笃定回答。
容祁点头,“本世子今日来是想告知两位,往后半月之内不管大齐皇城发生什么事,二位只管安心呆在御医院,不必惊慌。”
屈平闻声不解,“皇城会发生什么事?”
一直站在北墙的裴卿耳朵亦竖起来。
“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大军压境而已。”容祁跟屈平说话时,余光瞄向裴卿。
真的,站在裴卿那个角度,容祁的余光他是看的真儿真儿的。
“大军压境是几个意思?”屈平瞪向容祁。
“十万……或者……十五万大军压境的话,以皇城四营之兵力……”容祁余光一直停留在裴卿身上,便忽略此刻屈平已不在眼前。
直到容祁在裴卿旁边看到推着轮椅的屈平,后脑滴汗,“屈平你在干什么?”
“大军压境之前,这半面墙的药材都要转移。”屈平背对容祁,拉出抽屉。
容祁表示不理解,“这不是御医院的药材吗?”
“不不不。”屈平一本正经摇头,“但凡在这个屋子里药材,都是我的药材。”
容祁原本不是在试探屈平,但见屈平如此,他很伤神,“大敌当前,你不打算与本世子同仇敌忾?”
屈平停下手里动作,扭头看向容祁,“我为什么要与你同仇敌忾?”
“不是……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哪里!”
屈平恍然想到什么,于是搁下药材,推着轮椅转回到药案后面,自桌底暗格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欠条,“全在这里。”
容祁,“……请正视自己的身份,堂堂鬼医,你现在是想要逃?”
“我也是血肉之躯,我为什么不能逃?”
就在容祁与屈平‘针锋相对’时,裴卿踏步走过来,“你们两个是在演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