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踱步,自佟无澜后背绕到另一侧。
“不过你该庆幸,若你真是当年那个小皇子,本王绝无可能让你活下来。”
佟无澜不能言语,一双眼带着惊恐目光看向身侧北冥澈。
下一秒,眼前骤黑……
皇宫,龙乾宫。
容祁自屈平那里拿到解药,先是以密令退了隐藏在龙乾宫周围的眼线,而后让屈平守在龙乾宫外以防万一,自己悄然入了内室。
月色皎皎,星光如魅。
这不是容祁第一次入龙乾宫,过往多少次,他与景帝在这里对弈。
可是那时心境却与此刻不同。
那时景帝是景帝,他是大楚世子。
他们之间毫无关系,至少在他心里,是这样!
而此刻,他手里握着救命用的解药,他即将以亲生儿子的身份救活龙榻上那个年过半百的父亲。
此情此景,他要如何告诉自己,龙榻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容祁缓步行至榻前,清眸落向榻上已经昏迷半个月的北冥景。
“我不想救你。”
容祁站在榻前,清眸泛起薄雾,“在母妃需要你的时候,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出现,为何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要出现?”
“为何你不曾养育我一时半刻,我却要以半身骨血相还?”容祁紧紧攥住手中方盒,声音有些哽咽。
“你说此生唯爱母妃,可你为何除了我还有别的儿子?何为爱你真的懂?爱一个人守一座城是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爱,一花一世界,一生为一人是爱,一川烟雨一楼台,一世独爱一人来!这是爱!你所谓的爱,是你贪婪!”
容祁恼恨,甚至怨恨,“你对母妃的爱自私又狭隘,你将母妃圈进在这冰冷的皇宫,却又没有保护好她,为人夫者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你懦弱、无能!你活该躺在这里,这是报应!”
面对容祁的指责,北冥景只以无声相对。
榻前,容祁终是苦笑,“我又何必与你说这些。”
容祁打开方盒,自里面拿出药丸。
之后他随手将方盒搁到床头矮几上,又将药丸送入北冥景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容祁随后拿出两端皆有锋利芒针的紫藤,分别插在自己与景帝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