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病房的那一刻,他的灵魂似乎游走了。
回到和江艺灵初次认识的那会儿。
那时候的她总喜欢剪着齐耳的蘑菇头,明明胆子很小,却故作大胆地到处抓人玩大冒险的游戏。
他和她的认识,就是在那大冒险的卫生间门口,她突然窜了出来,一把拉下他的领带就是一句胆大包天的:“帅哥,借个吻!”
她就像一道惊雷一样闪进了他的生活,来得轰轰烈烈。
走的,刻苦铭心!
“最终,还是想见一见你!”病床上的女孩低哑地看着他,平静的目光承载了太多的柔情。
那一刻,邵轻宇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了泪珠。
那一个晚上,他一句话都没说,只牵着江艺灵的手,一直坐着,坐着……
坐到她的指尖渐渐变得冰凉。
坐到,她合上眼睛时说了一句:“还能见到你,真好!”
他突然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最后打起了惊雷刮起了狂风!
他的心像在那一刻被人抽空了一样,抱着她,一遍遍地大喊着:“不要走!不要走!!我爱你!江艺灵,你听到了吗?”
尤贝贝和段瑾煜站在门口,听着病房里歇斯底里的告白,一颗心,如坠着千斤巨石。
狂风大作的夜里,无眠了许多人。
……
接下来的几天,邵轻宇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每天不吃不喝地坐在家里那个葡萄架下出神。
那株曾经和江艺灵一起种下的葡萄树啊,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地离去,落叶,颓败,一点点地失去生机……
有一天,邵轻宇突然反应过来,又重新给葡萄树捉虫,施肥……他似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种植这颗葡萄树上。
段瑾煜来跟他说江艺灵的葬礼时,他手里拿着的洒水壶突然咚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水流从壶嘴里洒出来,淋湿了他的鞋子,他怔愣地看着段瑾煜,良久,良久……
……
时间一晃过了两个月。
莫娜的肚子越来越大了。
她和婆婆的关系始终没能得到改善,尽管在这期间,尤贝贝和段瑾煜给他们当了无数回和事佬。
但是这次,因为婆婆执意要她生完孩子后继续留在家里住而爆发了。
她在那个家里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而白沫,在一次次的婆媳问题中已经耗尽了所有精力。
莫娜后悔结婚。
他也开始迷茫,迷茫自己结这个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两个人,渐渐交心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