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直接开车去了奇泰,门口的门卫原本排查不让我们进,一听我们亮出法院的身份后便不敢了,立即给里头的人打电话。没过一会就出来个年龄三四十岁的男人接待我们,自称是奇泰的经理姓刘名兵,他把我们迎进经理办公室后,很惶恐地询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直接挑明来意,要见他们的老总傅云。刘兵听后一脸愁容地说傅总不巧昨天出差了,我和肖东对视了一眼,肖东开口:“那还真是巧了。华岳来要账的时候你们傅总不在,我们法院来调查时你们傅总又刚好出差,看来我得回去申请禁调令了,希望傅总在法院开庭之前这段日子能够不那么辛劳,安顿在奇泰。”
刘兵的脸色自然是很难看,也意识到势态的严重性,支吾着说打电话问一下傅总今天能赶回来不。还不敢当着我们的面打,走出了办公室讲了好一会电话,进来时面带了笑容说:“刚跟我们傅总联系了,他刚下飞机,还有半小时能到公司。”
我不禁弯了嘴角,还真的是挺巧的。
等待的半小时里刘兵就跟我们吐苦水,说其实也不是他们要拖欠华岳的货款,主要是华岳交过来的货不说有次品吧,还会少量,本身就是他们违约在先了。
我问可有证据,他又涩言。口说无凭,哪怕说得天花乱坠,也是没有理的。
而且即便是数目不对也不构成奇泰不按合同约定拒绝支付后续货款的理由,这本当该是每一次合同生效后都要处理干净的问题,何至于接连签订三份合同,却发生同样类似的事。
就在这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推门而进,刘兵立即起身唤“傅总”。我和肖东依旧坐在位置上,目光落于来人身上,想必他就是傅云。
傅云进来后就立即一脸抱歉地道:“哎呀,怠慢两位了,我一听小刘说法院的同志在,赶紧叫司机加快速度赶回来了。来来来,这小刘也是的,怎么没给二位泡茶呢。”
我平声而道:“不喝了,等得够久了,我们还是来谈谈这起案子吧。”
傅云坐下来就眉宇蹙起了,很是忧愁地道:“华岳那边我已经给过答复了,实在是这边资金一时筹集不起来,他怎么就上法院起诉了呢?”
面对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自是有一套应对之策,我板着脸道:“华岳的陈总控诉你们公司于去年6月份起就开始拖欠合同约定的70%尾款,在此期间华岳多次向你方索要,但你方以年底结账为由拖欠,但在年底又避不见面,直至今天,有三份合同的尾款都没支付,总金额将近五十万元,不知傅总该如何解释?”
傅云叹了口气道:“唉,老陈既然这般不留情面我也不念多年合作的情谊了,实际上非我奇泰要拖欠货款,而是他们公司提供的货物偷工减料,多次找他们询问给的答案都推说没有,因此导致我的生意也萧条。”
“这些刚才你们的刘经理已经说过了,不知可有证据?”
傅云一口承应:“怎么没证据,每次收货我们都会有清点单。我这就让刘经理去拿。”
刘兵闻言立即起身,正要往外走,被肖东喊住:“且慢。”他也起身,“正好也要跟你们公司的底层员工做一份调查,一起去吧。”
我留意到刘兵的脸僵了僵,目光飘向傅云,而傅云这时开口说:“哪需要两位同志亲自下底层,我这将人唤上来问便是了。”
肖东含笑而道:“傅总无需客气,我们既然来采证调查事情经过,自是需要亲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