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面向窗户，时沐笙侧着身体，抱着她的背。

在国外的时候，两个人曾一起租过廉价的地下室。冬天天气寒冷，又下了大雨，落下地面上，几乎瞬间就成了冰。时沐笙的脚被冻烂了，言蔚熙抱出了屋子里全部的被子放到床上，然后和时沐笙躺在被窝里，把时沐笙的脚暖热，那是印象里最寒冷的一个冬季，但是时沐笙却觉得很幸福。

如今两个人躺在床上，中间隔了那么多的物是人非，容貌如昔，只是心境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时沐笙大婚，成了单身女人，背负了数亿的债务，生活艰难。如果是一出戏本的话，该是多么动荡起伏起伏的精彩。

“沐笙。”

言蔚熙的声音轻轻的，她说：“其实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用那么累的。有时候放手，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我允许你坚持三个月，这三个月中。陆氏如果起死回生。我绝不干涉你。但是如果三个月之后。你仍在担负那三个亿的债，我会替你卖了陆氏

，然后我们两个一起出国，一了百了。”

她背对着时沐笙，深夜里时沐笙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可以听得出这番话是细细斟酌过的。时沐笙抱着她，蹭了蹭言蔚熙的背，闷声道：“蔚熙，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我不是让你好好的！”言蔚熙转过身，黑夜里可以看到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说：“你回国才多久。就成了这样一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好的有什么样子，要死不活的也是活着。我不能把你放下这里，你要变回以前的那个时沐笙，阳光，开朗，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阻碍不到你的时沐笙。而不是吃尽苦头，幡然醒悟四大皆空的时沐笙。”

时沐笙勾唇：“三个月吗？”

言蔚熙拥抱住她：“是，三个月。”

世事难料，时沐笙想，蔚熙，我也想放下，但是我该怎么做，又应该怎么放下？

“我…”她斟酌许久，才轻声说道：“好，我答应你。”

第二天，时沐笙来到了半步多。第二次来这里，她走到了里面。像是时空重叠，她走了一遍陆瑾珩曾经走过的路。林蒙仍是一身纯黑西装，皮肤苍白如雪，带了一副金边眼睛，站在一堆古色古香的老物什中间，像是一个不属于世间的魂魄。

“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