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时沐笙摇摇头,把时慕洵为了救她受了重伤,以及楚然为了时慕洵把林峰捅死的事情,言蔚熙听了之后甚至感慨,问:“陆瑾珩呢?”
时沐笙愣了一下。
她还没有愣多久,言蔚熙已经拖着身体站直了身:“沐笙啊,我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你说,要和我一起去国外,这些话还作数不?”
“自然作数。”
“那好。”言蔚熙的身子一弓一弓的,活像个垂垂老矣的虾:“我伤好了,我们就一起出发。沐笙,你更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可求,什么事情不可求。譬如陆瑾珩,他虽然之前对你情根深种,但是你们互相伤害过一次,这寥寥的情意,也算断了个干净。以后你莫要痴心妄想,陆瑾珩如何,全然与你无关了。”
时沐笙比言蔚熙清楚这些道理,她扶着言蔚熙,道:“既然林峰已经死了,那么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只是…”
言蔚熙仿佛时沐笙肚子里的蛔虫:“你是不是在担心时慕洵?”
时沐笙点点头。
“走罢,我们去看一看他。”
时慕洵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已经三天了,那颗子弹堪堪擦过他的心叶,只差几毫之厘,他就会成为一个死人。如今吊了这么多天的命,实属侥幸。
医生昼夜不眠的开出治疗方案,但是难度凶险实在太高,十分里面,只有三分的几率能活,但是必须要家属签字。时沐笙名义上是时慕洵的第一家属,但是她却不能签…
这条命放在她的手上,她本来已经无力受其重量,如果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万一…
言蔚熙在玻璃窗外面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都说时慕洵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小人。但是他最后却为你挡了子弹,沐笙,你说这世间的账,有个什么道理?”
时沐笙摇摇头。问:“蔚熙,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签字?为了自己内心安宁,看着他躺在床上受罪…还不如试一试…”
“不是还有一个人时嘉欣的吗?”言蔚熙无奈道:“沐笙,我了解你的性子,若是这次手术,成了皆大欢喜,若是没成。你一定以为是自己害死了时慕洵,你这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白莲花,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也不知道自己受不受的起!”
时慕洵躺在床上,头部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时沐笙揪心极了,她突然站起身,目光定定的:“不管了,蔚熙,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叫医生给他做手术。二叔现在一定痛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