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乐沉默片刻,问道:“去官府把事情说一说,叫官府再查吗?”
安歌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也没什么证据。”
“那你打算就这么算了?”柳平乐戳了戳她的脸道,“你要是不与他们计较,他们会当你好欺负。”
安歌微笑着看向她:“我差不多知道是谁…不过此时年关将近,邸报府缺人手,我暂时不好发作。
但是,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柳平乐见她心里有算计,也不再劝,笑着点点头,继续看起书来。
次日便是除夕,安歌起了个大早去邸报府应卯,刚到那儿,就听见刘咏絮在众人面前说《黄粱一报》的事情,他捋着两撇胡子笑嘻嘻地道:“那种街边小报怎么可能会撼动我们后宫报的地位?后宫报可是皇家的!你们看,现在没了吧?没了就算了,那个幕后主管也遭报应了。”
再看旁人,余圆圆在一旁笑着点头,连连称是,梁子峰也一派的扬眉吐气,易银颦看不出喜怒,面容淡淡地听刘咏絮说话。
一贯爱在这个时候拍马屁的张洛儿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安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笑着插了一嘴:“那张辞还算是个有骨气,什么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昨个儿衙门里来人说,张辞受了酷刑,十只手指都被夹断了,脊梁也敲断了,简直惨不忍睹。”
张洛儿一听这话,霎时间脸色雪白。
怎么会?
她以为…这个没骨气的哥哥一定会招供出她的!甚至昨日从衙门那跑回去那会儿,她连张辞供出她后,自己该如何辩解都想好的…为什么张辞什么也没说?!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这个哥哥吗?
十指夹断了,脊梁也敲断了…张洛儿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安歌说的这两句轻飘飘的话,他那个什么事都做不好的哥哥,那个只会读八股文的哥哥,把读书写字考功名当做一生最大的心愿,结果因为她的提议而落得了如此下场…
说到底,都是自己害了他。
他们兄妹确实缺钱,但也没有到必须做出那种事的份上,她老老实实的在邸报府当差,拿的钱也完全够兄妹俩生活。她提出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不服气安歌而已。
景澜看上安歌,纯粹就是因为她做出了一份《京报》,那么她再做出一份还要出色的邸报,不就比安歌厉害了么?不就更能配得上景澜了么?
所以,都怪她!
张洛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狠狠地看向安歌,安歌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问道:“张洛儿,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张洛儿猛地回过神来,隐藏住眼中的愤恨,脸色苍白地笑道:“我只是觉得…若你说的是真的,那…那张辞真是个有血性的人。”
“血性?”安歌嗤笑道,“你说的血性就是自己没本事强行逼迫别人替他做事?西郭先生又做错了什么要受那种罪?有血性的人还做这种龌龊勾当,我真是开了眼了。不过还好,官府是公正的,西郭先生没死,所以也没杀了张辞,只判了张辞流放,张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