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龙兮难得地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皮相，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丢脸的事，都会被这小子撞到……坐在副驾位置上，青尧有些沮丧地想。

“你还好吗？”他轻声问，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的脸，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没事。”

“能不能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问出了口，“裴行道……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的话让青尧骤然想到了刚才在警局看裴行道死亡现场的照片，他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大睁的双眼中那深深的恐惧……青尧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低头咳了起来。

龙兮见状，赶紧将车停在路边，伸手去拍抚她的背，愧疚道，“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停顿片刻，却又低声恨恨道，“但是，如果是他对你不轨在先……那他就是死有余辜！”

他的话让青尧心中蓦地一颤，似乎抓住了什么关窍：难道，这就是裴行道的死因？

“我昨晚的确见过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平生第一次，青尧觉得自己的辩白如此苍白无力，“我如果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信么？”

说罢，她不禁自嘲：多么耳熟的一句话……

“我信！”龙兮坚决地说，却又有些黯然地问道，“你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赴他的约会……你不是跟我说过，对他不感兴趣么？”

为什么……青尧咬唇不语：难道我要告诉你，是因为薇薇安凭借一组名为“蜕变”的平面照片而骤然走红，因为看到她在微博上晒你抱着安吉拉去游乐场取名为“最爱的他俩”，以及如今网络上一片呼吁你们快结婚发喜糖的热门话题？

人都会有些犯傻赌气的时候，妖也不例外。

“他约我是为了谈工作上的事。”青尧垂眸道，“只是地点选在了一家他朋友新开的餐厅。”

龙兮显然松了口气，“整个晚餐过程中，都没有什么异常吗？”

恰恰相反，整个晚餐过程，都相当异常……青尧将头枕在座椅靠背上，闭上眼睛回忆昨晚发生的种种，“他说是朋友新开的餐厅，但到哪里之后，我才发现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一桌客人，裴行道解释说，朋友的餐厅还没有正式营业，是邀请我们来试菜的。”

龙兮鄙夷地“切”一声，“这老混蛋，果然是贼心不死。”

“你说得对，”青尧闭着眼睛喃喃道，“晚餐期间，裴行道的确对我有所不轨……”

“what？！”龙兮一个急刹将车停了下来，猛地转过头来盯着青尧有些苍白的脸，心中蓦然一惊，“所以，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