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刚结束一场手术,魏雨欣正陪着他一起吃饭。
还是两小时前订的盒饭,即使魏雨欣一直抱在怀里也凉透了,再加上两人情绪都不高,俱是食不知味。
“雨欣已经都告诉我了,我并没有见过他们。这阵子医院里太忙,我完全没顾得上福利院那边。”还不等阮非晚开口,苏木就料到她要问什么,颤抖的嗓音中带着愧疚。
其实魏雨欣和院长都和他提过,只是一台接一台的手术占据了他的所有注意力,现在想来,他简直后悔到了极点。如果他能多问一句,或者赶回去看两眼,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阮非晚沉默了一会儿,走向了icu病房。
院长静静地躺在那看似冰凉的房间中,身上插满了各种导管,仪器滴滴作响,微弱欺负的曲线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她贴在玻璃上轻声说话,玻璃上出现一团雾气,又很快被她的眼泪洗刷清楚。
“别这样,坐月子的人不能哭。”慕谨言从身后抱住她,虽这样说着,但并没有阻止她发泄情绪,笨拙地竖起大衣领子包住她的脸颊。
他对那些坐月子的传统习俗并不了解,大多都是从温母那听来和书上看到的,他没办法止住她的眼泪,只能用这种方法为她挡去寒风。
瘦弱的身躯在他怀中不断颤抖着,最后软软的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疲劳过度加上受了风寒,阮非晚发起了低烧,除了静养也没有别的法子。医生给开了药,慕谨言把她给抱回了温家。
温母已经得了消息,抱着床棉被在门口等着,慕谨言抱着人一下车就给盖上去,火急火燎地送回了房间。
“苍天保佑,可千万别落下病根才好!”趁着阮非晚还有些许意识,温母喂了大半碗红糖姜茶下去,下楼时担心地自言自语道。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慕谨言沉着脸,心情差到了谷底。
没想到,姜画又出现在客厅里。
“妈,你怎么又过来了?”他不耐道,语气有些恶劣,但眼下他实在没办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你别生气,我知道小晚病了,就想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看到我。”姜画理解儿子的心情,所以并不计较,晃动着手臂哄孩子。
小不点也是个不认生的,小手抓着姜画的手腕,盯着几个大人看,还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
“一个病人再加上一个孩子,你小姨照顾不过来的,你就让我留下来吧。”
慕谨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算是默认了。
陈柯和温柒早就回来了,一见他抽出空,便端着电脑走过来。
“你看看,我也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那对夫妇出现的画面已经被截出来,反复循环播放着。
慕谨言拖着头,半眯着眼观察。
的确是又些熟悉,尤其是那男人。慕谨言放慢了播放速度,仔细看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
进门,和院长打招呼、握手……
等等,他敲下暂停键,盯着那伸出的半截胳膊,脑中出现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