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连翘重重的一声将筷子插到碗里,碗瞬间便碎成了两半,而后又横眉瞪眼,气鼓鼓的朝孙启年道:“你还吃,沉香都那样了,你有没有人性?”
孙启年见她炸了毛,却是不怒反笑,朝她耐心安抚道:“你那好姐妹总归来说是有一身好武艺,没被欺负到,她如今伤心不过是气自己看错了人,你家夫人好好安抚安抚便过去了,再说了,你要实在想替她报仇,犯不着拿这饭碗出气。”
“你有办法?”连翘看着孙启年沉稳笃定的神情,也不炸毛了,安安静静的等着孙启年给她出主意。
“眼下虽然不能揭穿他的身份,但想些其他的法子捉弄捉弄他,让他自食恶果也不难,他不是想轻薄沉香吗?那便让他此生都不敢再起色心......”
孙启年大致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连翘,连翘顿时有些脸红,但眼下这也会最解气的法子了,只要能让郑怀棋自食恶果,做什么都不过分。
翌日一早
沉香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打开了门,并非昨夜白浅凝的安慰对她无用,相反,正是她明白了那些道理才更伤心失望。昨日她伤心的是自己错看了人,以为天下男人都该是战千澈和慕岩那样的,可郑怀棋打破了她的幻想。再到后来,白浅凝告诉她这世间大多数人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遇见自己的致爱,即便遇见了也很难相守一生,她便更加绝望了。
她心里很清楚白浅凝告诉她这个事实真相是为了让她不继续钻牛角尖,不再对爱情抱有百分百的幻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清了爱情的真相,却越发的为自己难受。
她只是一届武婢,一届武婢大概不配得到如主子和夫人那样完整的爱吧。
她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吭声,直到连翘在身后唤了她一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转而挤出一丝微笑问她:“你怎么起这么早?”
“看你起来了我便睡不着了,好啦,昨日的事都过去了,不想了不想了。”连翘说着便伸手捏了捏沉香的两颊,试图让她笑得更自然真实一些,而后又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身边道:“一会儿我得出去一趟,你替我跟主子说一声,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便朝着对面的西厢房看了一眼,见孙启年正好出门,便快步跟了上去,根本没给沉香问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