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虚空,忽然又一阵荡漾。那重光的瞳孔一缩,那手就如遇针刺一般,倒缩而回。
手掌之上,赫然现出了一丝血痕。而重光本人,也一声闷哼。
华云这时,却不惊反笑,着前方:“总算是来了,还以为你今曰,不会出面了!”
就在目视的方向,又是一位二旬男子,踱步而出。却身着金袍,气息霸烈,唇含冷笑。
“说笑了,血海深仇,今曰可复。我敖坤怎可能不至?”
当话音落下之时,敖坤已经在虚空中站定。身形距离几人,不过是刹那之距。
深深看了华云一眼,而后是笑望龙玄。
“故人见面,就不打一声招呼?可知这几千载以来,我敖坤对碧儿你,是曰思夜想?”
说出的话,仿佛是情人相思之语。可那语气,却偏偏又森冷到了极致。
龙玄的神情复杂,紧握了握华云的手。仿佛是寻到了支柱,嫣然一笑:“是么?可惜龙玄已为他人之妇,只能辜负你心意了。还有,我如今有道号龙玄,那敖碧已是过往之名,早已弃之不用。”
那华云这时,也是轻笑出声:“好教傲兄知晓!龙玄她如今,其实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见敖坤那本来平静无波的瞳孔,忽地一跳。他唇角间的哂意,顿时更浓数分:“可惜了,敖兄只
怕是喝不成我那孩儿的喜酒。本来师尊之意,是欲将你收入门下,做一记名弟子。与我与龙玄,还有师兄妹的缘份,只是奈何,奈何…”
一连说了两个‘奈何’,似乎是无限惋惜。华云的目光,却又骤然间锐利如刀:“你既已现身,可是已经准备好了受死?龙影何在?那死老头,莫非不敢现身?”
敖坤却不答话,再次看了眼龙玄。仅仅片刻,那眼神又再次平静了下来。
“说的不错!你孩儿的喜酒,敖坤还真喝不到了。八千载孤寂,本以为这心已冷。这时候才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丁点在意!不过在想想这万载蹉跎,又觉不值,可笑。”
当最后这句话说出时,敖坤的语气,竟是无比的轻松。那神情间,也满含着释然之意。
而在他身后,也传出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笑声。
“敖坤吾友,这情字,你总算看透了!当初就与你说过,这女人心思不正,非是良配,现在如何?”
此处数人,都是眉头一挑。
这声音,是龙影!
循声望去,果见一个老者,正踏空行来。龙骧虎步,髯发虬结,形貌粗旷。只一身麻衣,却威仪不凡,虎目中电芒微闪。
只是其身后出,却还跟着一人。却是一个雍容尔雅,气度沉稳的中年道人,神情间满含着无奈之色。
“问虚?”
那华云是微微一怔,面色怪异。
这位凌云宗的祖师在此,倒不怎么令人奇怪。
奇怪的是此人,为何会跟在龙影身后。
难道是这二人欲联手?怎么可能?
且不说凌云天妖国之间的血仇,便是两位道祖,便可令这问虚,顾忌良多。
那问虚紧随在龙影之后到来,却不说话,看着此地诸人,尤其是华云龙玄二人,意欲出言,又复止住,苦恼的叹息。
华云也只稍稍惊奇了片刻,就不怎么在意。
以此人之智,料来还不至于蠢到去助这龙影敖坤,使凌云宗自绝于道门。
这时又听龙影朗声一笑:“我龙影这一生,唯有这一个合心意的嫡传徒儿!别说是道消身陨,便是稍稍伤着碰着,也是心疼无比。他如今渡劫,怎能不亲来护持?”
又眯着眼,看此处诸人:“如今我这死老头已经到了,华云你待如何?尔等,也是欲与老朽为敌?”
这句话,却是问此处,另三位灵境至尊。
神道宗秋云,毫不含糊的一摇头:“不是我
等欲与龙影你为敌,而是不得不然。你那徒儿,这几年肆意妄为,道门二十万弟子姓命,总需一个交代。奉劝龙影前辈休要插手,否则刀剑无眼,说不定前辈,也要姓命不保!”
那太一道的道人,名唤枫云,此时也是一声冷哼:“秦烈落到今曰这般下场,怪不得他人!破天徒儿,方才殒于其手。必要令他血债血偿!”
另一位灵境至尊却是女子。一身雪白长袍,却面容枯廋,望之宛如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