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知吕家族内情形,知晓只需那位宣华还在。
那谭空却再一次挥剑,‘咔嚓’一声轻响,毫不留情。将他的左膝以下,齐根而断!
“又闻说你九都仙庭辖下,有个名唤洪安的小小仙修。曾声言殿下,是吕家的弃儿杂种,屡次羞辱算计。你柳慕尘不但不问罪,反而是回护有加可对?”
柳慕尘瞳孔,骤然紧锁,凝成了针状。骇然失色的,看向了远处的秦烈。
这个人,真已是虚空圣庭第一皇储?
泰施同样是眼现异色,直接开口询问:“谭殿主,你所说第一皇储,可是旁边这位大秦仙君秦烈?”
“正是!”
那谭空也到底不能将这位至境彻底的无视,淡淡的言道:“大约三月之前,殿下已觉醒虚空血瞳。是我吕家之中,独一无二,唯一的纯血帝裔。”
泰施面上顿时是忽青忽白,望向秦烈的眼神,是越发的骇异。
自然知晓,谭空所言的血脉升华,虚空血瞳,意味着什么。
除非是此人,自己放弃继承帝君之权。那么吕家的其他人,根本就无与此子争夺的资格!
深吸了一口气,泰施心绪平静了下来,才又再次开口:“有言道不知者不罪,柳慕尘在事前,并不知晓此事。此时也已受惩责…”
话音未落,就被谭空强行打断:“所以本殿尊,才未将他千刀万剐!”
语气冷硬,不留半分情面,把泰施后面的言语,硬生生的顶了回去。
泰施再次皱眉,随即就又看向秦烈。那柳慕尘也心有灵犀,同样面现哀色的望了过去。
知晓此时此地,唯一可能救下他姓命的,就是秦烈。
便连泰施,也是办不到。
秦烈无奈,却也着实不愿柳慕尘,就这么死了。
忖道这是何苦来哉?
“谭殿尊,此乃孤于这柳慕尘二人之事,自己可以解决,无需吕家插手。”
说完这句,秦烈又斟酌着言辞道;“此人所受重惩,已然足够。”
平心而论,他对这柳慕尘也不怎么待见。可即便该死,也不该死在此时。
那谭空闻言,就朝秦烈欠了欠身,神情恭敬异常。
可对秦烈的言语,却不太认可。
“殿下此言大谬,此绝非是殿下一人之事,而是关涉我整个吕家的威信颜面。殿下既为未来帝君,一举一动都与我吕家息息相关,轻忽不得。帝王家也从无私事!”
随即又语气一转:“自然若殿下是以圣庭皇储的身份下令,那么臣自然不敢不从。只是还请殿下三思,若就此释过了此人,只会使旁人轻视,含烟公主在族内,也会被族人指责嘲笑。”
秦烈也只能收声不语,一方是一个心怀恶感之人,只因考虑要稳固大秦,继续征伐外域大
业,才想要留下此人姓命;一方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两边轻重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而泰施只看秦烈的神情,就已知其之言,知晓秦烈这边,再无希望。
微微一叹,倒无什么怨责之意。也看出此子真是无奈,身不由己。
“就没有半分转圜余地?若觉这些惩戒不够,慕尘他可用其他来补偿。你们吕家固然是强,却也没必要如此霸道!只是区区数言,就要取人姓命。”
谭空也不回话,剑光搅动,就是一道疾光,向那柳慕尘的脖颈横斩了过去。
那泰施也立时伸手探去,一手一剑在顷刻间,交锋了数次。
似乎波澜不惊,可在片刻之后,泰施的手就复又退回,而后是面色铁青的,看着那柳慕尘的人头,被谭空一剑削落,血光纷洒。
整个虚空陷入了寂静,半晌之后,才听泰施失声而笑:“好!好!好!好一个北冥殿主,好一具北冥圣甲。泰施见识了。
随后又一声冷哼:“只望你们吕家,日后千秋万载都能如此鼎盛,都能这般霸道!”
话落之后。泰施就又一拂袖,也同样再不愿多言,径自踏空而去。
这时秦烈的脑海之内,再次响起了龙影的声音。
“不止是北冥殿下,到此处的六殿殿尊,应该不只他一位。”
“不止一人?”
秦烈四望虚空,心中疑惑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