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体恤地将沈清染放回在床上躺好,宽慰道:“好在老夫人已经将表小姐改姓的事搁置了,您就先安心养好了身子吧。”
“此事我一时还放心不下。”
她心里已经有了个法子。
既然吕梅以情义逼迫老夫人心软为吕嫣儿改姓,那她便也拿感情让吕梅彻底断了这个念想。想叫沈嫣儿?那还得问问她沈清染答应不答应。
“父亲将要回京了。虽说父亲未必会允准此事,可难免吕梅到时不会。”
沈清染遥望窗外月,一时竟觉这遥月中也是一汪湖泊,浸出了她心中些许醉意。怨遥夜,起相思;愿做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翌日清早。
清尘提点着院儿里一众新拨来的小丫鬟,斜眼一瞧沈清染起了榻,便也顾不上这边还在忙,赶忙回过身快步赶去劝阻沈清染了。
“小姐,您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呢,何必急着起来?”
“无碍。”
沈清染脸色皎白,正如没有血液流转似的,难免清尘担忧,更何况在外人眼里她险些战死,好不容易才从中捡回一条命,定是伤了根本。
恐怕还有人猜测她能不能熬过今年这个冬的。
“我要出府一趟,你替我更衣吧。”
清尘见劝不住沈清染,便自作决断,为沈清染择了一件稍厚实些的衣裙,今日风喧,连院内的树枝都被拂地簌簌响。
她知晓沈清染一向是有自己的主意的。
故而清尘只是坐在马车一侧盯着沈清染的身影,甚至能察觉到沈清染遥望窗外的背影中透着伤情,清尘的心骤然一紧,她似乎又有点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