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年轻想福惠,却也是真的不敢靠近福惠,对她而言,福惠就是皇后手里捏着的人质,随时
用力,就能扼断自己的咽喉。
这么说着话,皇后与贵妃便一前一后的步出钦安殿,分别上了各自的肩舆,先后往景仁宫去。
映蓉不敢明着回头,只得在不经意间迅速的回看一眼年贵妃,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陪在皇后身边往前走。
“你这是做什么?”静徽觉出她的异样,少不得低问。“看不看,那张倾城的脸,目空一切的神态,难道你能不记得?”
“奴婢是想不明白,年贵妃到底要做什么。”映蓉知道,这段日子,皇后没少受委屈。再委屈,皇上不过问,也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娘娘已经够宽容了,怎么这些人就不晓得知足。”
静徽没有做声,只是端着身子看着远处。可无论奴才们把她的肩舆抬的多高,能看见的也只有四面的红墙,方方正正的天。
也不再说话了,映蓉静默的凝视着远处,心里也是无限的忧伤。到底何时,她才能为自己的亲妹报仇?
“皇后娘娘的精神,看起来比前两日好许多呢。”年倾欢福了身,便自顾自的坐好。仰起脸对上皇后一双温润的眸子,她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反感。“娘娘身子不济,又带着伤,兼顾后宫诸事之余,又要为太后侍疾,照顾福惠,当真是千头万绪,劳心劳力。臣妾只站在一旁光看,就已经觉出娘娘您的辛劳。无奈臣妾力有不逮,能帮衬的实在太少。还望娘娘恕罪。”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静徽只要一听就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贵妃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与本宫说这些么?”勾起唇角,眼尾的细微也不禁显露出来,静徽抚摸着自己尚且还算光滑的脸颊,动容道:“本宫是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妻子,许多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不必心怀愧疚。”
“是了。”年倾欢颔首:“正因为您是皇后,所以您能看见的,往往都是臣妾与旁人看不见的。”
“贵妃这话…”静徽隐忍不发,只是静默的看着她。
这些日子,年倾欢经历了太多太多,已经烦不胜
烦了。“自皇后娘娘上回抱恙开始,后宫便接连不断的生出事端。懋嫔手下的侍婢谋害吉答应,懋嫔被禁足。武氏指证臣妾对皇上不忠,讹传更是满天飞,最终遭废黜。熹嫔谋害九阿哥,折损了身边两名近侍,且还被降为禁足。吉答应龙胎不保,又险些将罪名扣在熹嫔身上。现下,又闹出辛者库这一出,连裕嫔与被废黜的武氏都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