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身边的人,若是都看不出,那本宫这个贵妃也当不当也就是这么回事了。你自己盯着也就是了。本宫近身的事情,你多费心力。尤其是照顾九阿哥,一定要选可心老是本分的,乐瑶,平日里你多盯着些。”年倾欢始终还是放不下福沛,只是御医调理得当,这个孩子也一日比一日硬朗起来,这恐怕是重生之后,最让她舒心的事情了。
“奴婢一定放在心上,仔仔细细的照顾好九阿哥。”乐琴也很高兴,年贵妃能这样信任自己,喜滋滋的就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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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烈日当空,晒得人睁不开眼。尽管奴才择了一条较为凉爽的路来走,却还是让胤禛额上豆粒儿大的汗珠子往下滚。
“皇上,你擦擦汗。”苏培盛递上了绵巾,不由担心:“皇上才于南书房和各位大人商议完国事,这会儿又急急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大热天的,皇上一直食欲不振,参汤也未曾喝上一碗,奴才真担心皇上的身子受不住啊。”
“无妨。”胤禛抹了汗去,道:“选秀始终是后宫之事,朕既然拟定了日期,总等禀明太后。太后身子一直不好,朕也希望能借此良机为太后冲冲喜。”
“奴才瞧着,太后的身子好了许多,想来再用几日药,也就无妨了。”苏培盛赔着笑:“何况皇上这样孝心,太后心中定然宽慰许多。”
沉吟片刻,胤禛微微一笑:“你不懂,太后的病不在身子,在心。”
苏培盛岂会不懂,太后的心病自然是十四爷。只是有些话,他说出来,想必皇上会不高兴,倒不如闭口不言。
岂知胤禛竟然脱口而出:“老十四就是太后的一块心病。是太后的心病,何尝不是朕的心病。”
苏培盛赶紧道:“皇上赦免了十四爷,就是孝顺太后了。奴才说句不该说的话,年贵妃娘娘为十四爷求情,实则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也是为皇上思量。”
“朕知道。”胤禛倒是没有生她的气。“你不知道,当年在府里的时候,贵妃第一次生产的时候,连御医都说,那个孩子一定生不下来了,叫朕放弃。可她执拗,偏不肯,几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是太后,不顾自己的凤体,坚持进了产房,指挥着稳婆子接生,叫御医尝试了许多方子,这才保住了贵妃的性命。虽然那个孩子最终没有活下来,但不管怎么说,都已经是万幸了。为着这一层恩情,贵妃这些年都孝敬太后,殷勤侍奉在册,朕都看在眼里。
她是个有情有义的。正因为如此,她替老十四求情,朕一下子便应允了。虽则有些不情愿,但朕知道她的苦心。你方才说,贵妃是为太后着想。其实也是真的如你所言,贵妃的的确确也是在为朕着想。若不是有她从中平衡,朕怕是要落得不孝的骂名了。”
苏培盛从皇上的话里话外,都听出了皇上对年贵妃的在意。就冲着这一份在意,自己为贵妃说些好话,也是值得的。“皇上待贵妃几十年如一日,也难怪贵妃一颗心都扑在皇上您的身上。”
胤禛爽脆一笑:“你倒是懂!”
苏培盛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奴才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