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雁菡微微一笑,凑趣儿道:“冯公公是慎刑司的执事太监,选侍婢乃是内务府的分内事。手伸的太远了,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情。再者,娘娘心目中已经有了合意的人选,怕是在看谁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眼尾瞟过胡来喜,年倾欢端起了茶盏并不多言。
胡来喜会意:“冯公公有所不知,这丫头拾金不昧,将娘娘的紫玉簪子还了回来。娘娘很是满意,才叫人赏了两批缎子给她,准备将她留在翊坤宫侍奉。”
“这…”冯月泰眉头微微拧紧:“原本后宫里的事情,合该娘娘说了算。只是宫有宫规,若是奴才不将此婢严惩,往后人人效仿,岂非要乱了套了。奴才人微言轻,担不起这样的责任,还望娘娘体恤。”
“犯了错,理当受罚,本宫不打算为她开脱罪责。”年倾欢拨弄了手腕上的镯子:“只不过到底是个水灵灵的丫头,送去慎刑司,指不定被你们折磨成什么样子。胡来喜,咱们宫后园子的杂草不是还没有人除么!就让这丫头一个人干吧。左右也是罚,留在本宫宫里头使唤,让本宫亲自看管,冯公公总是能放心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冯月泰当然不敢造次。“娘娘慈惠恩德惠泽阖宫上下,此乃这丫头的福分。既然如此,奴才就不耽误贵妃娘娘与熹妃娘娘说话,先
行告退了。”
年倾欢微微一笑:“冯公公别急着走,本宫还有一句话。”
“嗻。”冯月泰赶紧弓着身子听着。
“往后再有这样水灵的侍婢,先送来翊坤宫给本宫过过目。到底你们不懂怜香惜玉,本宫却还指望着能多些这样的丫头伺候呢。看着也赏心悦目,总好过白白断送了旁人的前程,就这么扔到那昏天暗地的慎刑司了,你说是不是。”
“娘娘所言极是。”冯月泰脸色讪讪的有些下不来台。
“得了,你去吧。”年倾欢不愿意太过为难他,让胡来喜领着人出去。
雁菡道:“这冯月泰,原本在宫里侍奉也算是持中的,没有什么功劳,也总算没有什么大错。怎么这会儿瞧着,似乎他是想多往皇后身边走上几步。否则,景仁宫才这么一指挥,他这边就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哼,真当这宫里头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软柿子?”
年倾欢淡然一笑:“旁人是不是软柿子,本宫当真不知。只是近来,姐姐却当真是不同了。”
“也是无奈之举。”雁菡苦笑连连:“树欲静而风不止,有时候一味隐忍,只能助长旁人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