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宋代柔很是不安:“昔日,臣妾卑微,能在深宫之中生存下来,多亏了贵妃娘娘的帮衬。而今,臣妾为了保住筱丽,已经暗中对贵妃下了毒手,这样的陷害,令臣妾心中难安,更让臣妾无颜再面对贵妃。从今晚后,臣妾保证不再与贵妃相伴,更不会理会翊坤宫的所有事情。渐渐疏远贵妃,淡却姐妹情分。这已经是臣妾能做到的极限了。求皇后娘娘开恩,不要再让臣妾去做问心有愧之事。”
知道皇后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宋代柔接着补充了一句:“或者,娘娘可以吩咐臣妾做任何事,只要不是与贵妃有关,臣妾必定肝脑涂地,遵从娘娘您的懿旨。”
“瞧瞧你,这是做什么?”静徽不动声色,平静道:“本宫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罢了。怎么见得就是本宫要逼着你去做什么?”
“娘娘,臣妾自知今时今日,是没有资格与您讲条件。可臣妾…”宋代柔庆幸年贵妃没有因为自己的陷害而出事。与此同时,她也明白皇后不会就此罢休。“臣妾真的不想再做对不住贵妃的事情。”
慢慢的搁下了茶盏,静徽又签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却没有放进口中。“那本宫倒是要问问懋嫔了,倘若年贵妃与你,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你是要她平安无事,还是要你自己平安无事?”
不等懋嫔说话,静徽接着又问:“倘若贵妃与你的侄女筱丽,两个只能活一个,你是要筱丽安然无恙,还是要捍卫与贵妃的姐妹之情,让她平安的继续在宫中受宠?”
“娘娘,臣妾自己不要紧,筱丽她…她已经很凄凉了,臣妾为姐姐也好,为自己也好,都不能让她有事。”宋代柔沉痛的表情,道出她无比的心酸。“臣妾没有福气,几个女儿接连没有了。筱丽是姐姐的幼女,如同臣妾所出,臣妾怎么能不想方设法的保护她?”
静徽慢慢的展露笑容:“这就对了。人都有自己掏心掏肺想要得到或者保全的。曾几何时,本宫多次要求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可每每你都拒绝了本宫,本宫岂会不知道你的真心。若非这一回,筱丽的夫家得罪了皇上,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本宫也实在没有本事让你做对不起贵妃的事情!”
“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宋代柔的心一剜一剜的疼。
“本宫就是想明确的告诉你,倘若是年贵妃处在你这个档口,她可不会顾惜与你多年的姐妹之情。当初她是怎么打压腹中得宠的格格,又是怎么对旁人的龙胎下的毒手,难道你心里没有数么?懋嫔,你想,若是贵妃知道是你在怜嫔的嘉应子里做了手脚,她会
不会看在多年的姐妹情分上,对你网开一面呢?本宫知道你最在意的是筱丽,难道贵妃就不知情么?”
宋代柔听得心惊肉跳。她并非是怕贵妃知道了实情,怨恨于她。反而是怕贵妃知道了事情,会心痛。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怎么能说变就变。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那种痛楚,当真叫人难受。“皇后娘娘,咱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仅这一次,就这一次…”
“本宫身边,缺个能替本宫俘虏圣心之人。”静徽开诚布公:“本宫瞧着筱丽不错,是这块料子。最要紧,本宫听人说起,她出阁五年都未曾有孕,身子单薄了些。想来在宫里伺候也是最合适不过的,宫里的药材珍贵,定然能为她好好调理。”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代柔瞪着双眼,难以置信的凝视着皇后。心想,不是她疯了,就是自己疯了。否则,这么会听见这样荒唐的话。“娘娘,筱丽已经是被夫家休了的弃妇,她如何能留在宫里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