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泉这时候轻咳了一声,引起了皇后的注意,随即道:“皇后娘娘,奴才有些事儿要禀明。”
“你说吧。”静徽平静以待:“已经坏成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娘娘,您可还记得,前几日,熹妃娘娘请安来迟,说是近婢磨溪姑娘崴了脚耽误了时辰。”汪泉弓着身子,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且格外清晰。
静徽略微点了下头,转首看一眼贵妃:“想必除了本宫,贵妃也应当记得。只是这件事儿有什么不妥?”
汪泉道:“当日没有发生这些事儿,奴才不敢妄加揣测,也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话锋一转,他连忙道:“那一日奴才正好当差经过神武门,守卫说永寿宫的侍卫首领入宫极早,还带着喷香的糕点。奴才一时好奇,就多打探了两句。后来得那人便是肃宁,他经常早于当值的时辰入宫,且每每都带着糕点,奴才心想,这糕点必然不是给自己当值的时候享
用的。必然是…”
后面的话汪泉不敢说,只是眼尾瞟过跪在地上熹妃的面庞。
“熹妃,你自己说。”静徽不悦之色甚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雁菡原本已经不想解释了,几乎被捉奸在床,皇后这样险恶的用心,岂是她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可贵妃没有放弃,肃宁没有放弃,她一个蒙冤受屈之人,有什么资格放弃。这么想着,她咬紧贝齿,努力的支撑着身子低低道:“肃宁与臣妾是同乡,因着臣妾惦念故里的滋味,肃宁每每会从一个茶楼,买些糕点敬奉臣妾。做糕点的小徒弟,乃是臣妾故里入京的糕点师。臣妾吃着这些糕点,心中安慰。如是而已。”
“宫中严禁私相授受,难道熹妃你不知道么?何况凭你的位分,想吃什么糕点会没有?漫说是你家乡的滋味,即便是天边的滋味,只要你开口,内务府都一定有奴才办得到。何至于叫一个侍卫首领,日日往你宫里送?”静徽很不相信熹妃的话:“本宫劝你,
还是从实招来。这件事总要做个了解,拖得太久,对谁都没有好处。”
汪泉接着道:“启禀娘娘,奴才还有一事也不得不禀报。肃宁送进宫来的糕点,并非是什么糕点师傅所做。奴才贪嘴,一时想尝个新鲜,便也想着去尝尝那家电的糕点。哪知道店早就关门歇业,不做生意了。奴才当真不知道肃宁的糕点是来自何处!”
“哼。”年倾欢听着觉得皇后太过无耻,忍不住嗤鼻。“皇后娘娘一向洞若观火,臣妾拜服。不想连娘娘身边的奴才都这样神机妙算。早就知道有今儿这么一场仗要打,早早就把一切利器准备妥当了。否则何以知晓那卖糕点的店子关了门,有怎么能查到肃宁偶尔提早入宫呢。巧合太多了,难免让人觉着是故意为之。话听着是明白,可仔细一想,却叫人糊涂。”
“奴才冤枉。”汪泉连忙辩解:“贵妃娘娘错怪奴才了。奴才当真是出宫办差的时候,经过那附近,因着一时贪嘴,便前往购买,哪知道遇上了关门之事。若非今儿有这么一遭事儿,奴才也不敢贸然提及,娘娘这么说,叫奴才如何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