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张琰想了很多很多。
今天,他带上行李箱到了公司,田庆文如约而至。
“张琰,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见个面,现在的人都这么忙……”田庆文一进门就抱怨着,这时才看到面前的张琰皮肤暗黑泛黄,两只眼睛深陷,一脸疲倦。
“庆文,坐。”张琰请他坐下后特意将门锁上,给他倒了杯白开水。
“张琰,你病了?”他问。
这一问,两行浊泪从张琰眼里滑落。他走到保险柜前弯下腰打开柜门,将那份《彩超医学报告单》递给田庆文,然后瘫坐在老板椅上。
田庆文逐字逐句地看着上在的内容,神情越来越凝重,看到最后眼睛湿润了。
“怎么不早说?”田庆文问。
“说了也没用。得了这病谁也没办法,我是不会去医院治疗的,我放弃!我不愿意被仪器、设备和药物折磨,我不要没有尊严的活着。”张琰声音有些微弱也有点颤抖,“刚拿到报告单时我都崩溃了,坐在医生对面半天站不起来,我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得了这种病。”
“所以我跟以前一样每天坚持来公司上班,按时回家。晚上,我强忍着病痛佯装微笑陪嘉嘉玩,给她辅导作业。嘉嘉得了一种少见的病,她的眼睛要失明了,我得训练她,让她将来能适应失去爸爸和失去光明之后的独立生活。”一说到女儿,张琰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