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想要的那种感觉。
此刻曹安堂说得越多,表现的越愤慨,也越发证明其无能为力的悲哀,让吕自强更感受到站在高处死死压制某些人,看着对方无力挣扎,由此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感觉。
不止是吕自强,连带着吴昊和齐妙妙看曹安堂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曹安堂,你说这些,不觉得尴尬吗?”
“就是啊,要走就走,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恶心!”
尖锐刺耳的议论话语传过去,雷公都受不了了,轻轻拉扯下曹安堂的手臂,低声道:“走吧。”
曹安堂慢慢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愤然转身。
不知名的嘲笑声从身后传来,好似成了一个有着坚定追求的同志,最悲哀的谢幕方式。
此一去,前路茫茫。
这一走,万事皆休。
曹安堂不怕自己未来会遭遇什么,挺直了腰板做人的汉子,到哪都能有个不同凡响的人生。
可一想到,就是身后那些嘲笑他的人,就是吕自强那些人将会掌控这里,将会把人民群众赋予的权力抓在手中,他就不敢想象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哪怕是于庆年都透着满心的无奈。
明明知道某些事情、某些人存在问题,却不知如何解决。
任由这些隐藏真实企图、披上民主外衣的家伙,摇旗呐喊着堂而皇之的混进革命队伍当中来,哪怕以后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对这些人进行清算,可又有谁能为现在产生的不良变故来买单。
更何况,吕自强这些人隐藏的太深了。
想要以最正确的方式揭穿他们,简直难如登天,甚至连一丁点希望都看不见,连点以往的成功经验都没得可借鉴。
等等,谁说没有成功经验!
已经走出去的曹安堂突然转身,迈步回来。
还在嬉笑不停的吕自强等人,哑然失声,满脸惊愕。
于庆年眸光闪动,满怀希冀。
所有人就看到曹安堂在门前站定,朝这边摇摇一指。
“吕自强,你们知不知道三座大山?”
“什么三座大山?”
“中国领导中国人民推翻了三座大山,从此中国人民站起来了!这三座大山,就是……”
曹安堂直指吕自强。
“万恶的帝国主义!”
再指齐妙妙。
“腐朽的封建主义!”
又指吴昊。
“溃烂的官僚资本主义!”
“就是他们曾经就压在中国人民的头上,致所有人于水深火热,最终被彻底推翻。吕自强,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如果你们还要倒行逆施、致人民的利益于不顾,这三座大山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更何况,你们连他们都不如!”
说完这句话,曹安堂一个转身,大踏步向外走。
直到曹安堂的身影都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了,吕自强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什么意思?”
吕自强扭头看四周,只看到一片古怪的目光,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看到于庆年的时候,才像是找到个能给他解释的人,兀自指着门外。
“于庆年,你说,那个曹安堂什么意思?他说我们是万恶、腐朽、溃烂?”
于庆年面无表情,不答反问:“你们是吗?”
“不,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怕什么。”
于庆年冷冷注视吕自强片刻,转身往台上走。
“怕?谁怕了?我哪怕了?”
吕自强满心里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可等再度回望,却看到吴昊和齐妙妙目光里共同浮现出来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