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水恭敬的照着道人的话,亦步亦趋地紧紧跟在道人的后边,没得说,不如此难保不会在眼下的乱局中丢了小命,只得把希望压在道人真能护住自己身上。
张若水佝偻着身子,事到如今他也故不得恶心了,张若水一手把人头包裹紧紧捂在胸口,另一只手用宽大的袖袍遮住了脸面,做了个掩耳盗铃状。
道人这时也不知道着急,他提着看起来就很厚重的大剑,负了一只手,左顾右盼,像是在逛庙会一样,悠哉游哉地向着中门迈起了四方步。顺带着,道人把他面前的人,无论是不是来阻拦他的,全都一剑一个的砍了,动作看起来就如吃糖豆那样地随意。
行营内一时间血水四溅,哀鸿遍起,仿佛白日里城内的屠杀此刻此地重现了一般。所有的贼人此时都主动的给道人让开道路,终于再没人敢挡在他的身前。
等一大一小两个道士跨出宅院,步入大街的时候,所有的贼人都已经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下里乱蹿。道人也不再理会群龙无首的贼人们,他回头揪住张若水的衣领,然后沿着官道就飞奔起来,一直离城十几里后才停下。
时值隆冬,即便地处大兴朝国土的最南端,南越国的夜依然十分的清冷。所以当匍匐在地上的人像疲累的老牛一样,呼哧呼哧的气喘的时候,大股大股的白汽便如蒸笼一样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圆月高高的挂着,苍白,明亮,把人的面貌也照得十分清楚。
等张若水终于喘匀了气,这才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起救命恩人的模样来。
“古天乐!”
张若水失声惊叫。
道人被张若水嗷的一嗓子惊动,狠狠地瞪了面前的小道士一眼,显然张若水没头没脑的大呼让他极为不快。
也是脱出虎口后张若水一时之间神经有些过度放松,这才想起什么就顺嘴说了出来,但他终于没有脑抽到家,见到道人神色不快,张若水立刻爬了起来,对着道人躬身施礼,:“弟子多谢师叔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