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的公司,无法陪这个侄女太久,所以再帮她一下,也算尽了自己的心意。
关彩影呆呆地看着他有些苍老,却依然挺拔的身影。
脑子里像是立了四面极高极长的山脉,而且彼此挨得非常近,她就站在这么多山峰围绕着的中间。
苏盛柏的话传进来,声波碰到了山壁,于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海里重播、回放。
杜凌不是个好人,他非常有野心,也非常善于掩饰自己,这一点她非常清楚。
甚至在昨天,她都确定了他不是非常爱她,跟她在一起,很有可能是存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她真的好爱他啊,爱他的一切。
他的野心,他的伪装,他在暗夜里隐隐闪着流光的瞳孔,她都好喜欢。
她爱的就是他的这些,可她应该恨的也应该是这些。
她到底该怎么办?
继续跟他在一起,她会感到深深的不安;但如果提出分手,她的心里又会极度不舍和难过。
她难以抉择。
只能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夕阳下的黄昏悄悄爬上她瘦弱的肩膀,在她身后无声地跟她相拥。
已经入冬了,梧桐叶的叶子全部落了,只剩梧桐树光溜溜地站着,在昏黄的颜色下,背影无比孤寂苍凉。
而她背对着落地窗,身后也是暖暖的黄色。
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黄昏从来就不是暖的,在这样暧昧的颜色下,空虚的冰冷能把人的心冻住。
她站着,也如同一座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