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听到动静的姜梦灵伸着脑袋看她:“程诺,你又做噩梦了?”
她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已经忘记这样打扰了姜梦灵多少次?
姜梦灵揉着酸痛的肩膀从床上坐起来,其实她也没怎么睡着:“程诺,你别总自己吓自己,马上就要二审了,你只有出去了,才能替你爸伸冤,现在你就应该养精蓄锐的好好休息,这样二审的时候,你才有精力对付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道理程诺不是不懂,可那份强烈的不安,她无法忽略。
这些天,徐律师时不时会来询问她一些问题,前几次她也有拜托他帮忙打探一下南安那边的消息,但最后每每问起来,他都闪烁其词,很明显不愿意多说。
程诺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心事重重的说:“或许我根本出不去呢!”
他对她父亲的事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何况是她这一桩人证物证俱在的案子,哪怕她明知道有人在说谎,可是她也没有证明那人做伪证的证据。
姜梦灵忍着肩膀酸痛,一口笃定的反驳:“你别瞎说,在海城就没有傅四少办不成的事,我看那律师隔三差五的来找你,说明四少对你的案子还是很上心。”
程诺恍然若梦的喃喃念道:“原来他姓傅……”
然而她口中一句不足为奇的话却震惊了姜梦灵:“程诺!你你…你该不会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吧?”
程诺淡然的应了声“嗯”,倒有些好奇,她怎么知道哪个男人姓傅?
实际上傅晨熙那天来海城派出所见了一个囚犯的事,早就传开了,所以几乎无人不晓不可一世的傅四少是怎么屈尊降贵来探监一个囚犯的,而且还聊了许久。
关键也就在,他们聊了很久。
姜梦灵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浮动着油腻的畏琐看着她,程诺被那怪怪的眼神盯得眉心跳了跳,无比坦诚的说:“你别这样看我,我真不认识他。”
姜梦灵仍旧匪夷所思,眼神中别有深意的猫腻依然复杂,甚至莫名其妙的连空气中好似都带着一股暧昧的腥味。
程诺拿她没办法,无奈只能如实交代:“我跟他顶多就是各取所需,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可能他用不上我,我就出不去了。”
这些天监狱里跟蒲公英种子散播的流言蜚语,以及那些狱友对她敬而远之的眼神,程诺还是有些头疼,她就知道所有区别待遇都是来自那个神秘出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