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待会童一诺那死丫头见到我们,会不会被吓死?”
秦子衿的脸,阴得快,晴得也快,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童一诺了,转眼她就兴奋起来。
“她会被你吓死,被我不会。”
秦子玄望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也和她一样跃上高坡,放眼眺望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大雪山,温润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那个叫诺诺的小丫头,他等了整整七年,也盼了整整七年。
七年前的那个初夏,当诺诺的爸爸童清岚叔叔突然离她而去,各种谣传纷至沓来,她竟然瞒着所有人跑到边境那个烈士陵园,平时那么爱说爱笑的她,跪在那一对解放军烈士的墓前,哭得山崩地裂。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二十。
二十岁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只知道读书。头悬梁、锥刺股,连床头的台灯灯架上,都被他刻上了那句虽千万年而不朽的经典名言:“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所以别人二十岁刚刚高中毕业,他已经在读研。
自从那天在烈士陵园找到她,看到平日里飞扬恣肆,胆大包天的那个小姑娘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成排成排青白冰冷的墓碑下,黑亮的眼底蓄满泪水,那么无助,那么茫然。
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疼得一缩,赶紧冲过去抱起她。她抬起头来一眼见到他,竟然裂开嘴想笑,最后却“哇”地一声撞进他的怀抱里,哭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不要她?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这个倔强得令人心疼的小妹妹,就像一股强劲的风,突然撞进了他心里。
他当时就下定了决心,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他也要她。
就这样,他把她背回家中,天天宠着她,事事依着她。直到两年后,为了能够给她一份最好的生活,他才不得不离开她,漂洋过海去了哈佛硕博连读,一边拼命读书,一边等着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