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李太后看着小女儿扮作懂事的样子来宽慰自己,心中不免一动。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和她总是最贴心的。
想到这一茬儿,李太后不禁又叹气。
除了凌宜公主,广林王也是她亲手带大的孩子,只是如今去国就藩,不知何日才能母子团聚。
李太后统共就生了这么两个儿子,一个日日相见却是离心万里,另一个虽是贴心,却在天涯万里。
莲子心中苦!李太后这满腔的苦楚,到底更与何人说呢?她只在心里埋怨先皇:先皇啊先皇,你可将哀家害苦了!
其他人不知李太后的心事,李公公只当她还为了同楚皇母子不睦而心生怨怼,这会儿趁着凌宜公主也在这里,便劝道:“娘娘,陛下总归是娘娘亲生的,母子之间还能隔夜仇么?娘娘若是气病了,陛下还要宣召御医,更要亲自侍疾。就算今天闹得再不开心,明天陛下还不照样来给娘娘请安?”
“罢了,你这老货,油嘴花踢趿的,没个正形!说起来是在劝哀家,你们倒是听听!简直像在拿哀家取笑开心!”李太后这会儿早擦干了眼泪,稍稍整肃下心情,便与李公公他们说笑起来。
只说不上两句,李太后又垂下眼道:“哀家今天训了德嫔,他怕是有段日子不肯原谅哀家了。”
“说起来,母后为什么总和德嫔过不去?”凌宜公主不禁问道,对于宁砚泠这个前赞善,如今的德嫔,在公主的心里还是好感大于厌恶。
在公主看来,宁砚泠做赞善的时候安分守己,至于自己的功课,更是由宁砚泠包圆了的。不仅如此,宁砚泠还很帮着自己,去年七夕,便是全靠她出的主意,才在乞巧大会上获胜。
更难得的是,宁砚泠虽然身在萱室殿,可是从来都没有狐媚子想要勾搭过她的皇帝哥哥。相较之下,母后从崇安阁调来的那个何欢就讨厌多了。
凌宜公主想起何欢那纤眉细鼻的样子,她身为选侍,在萱室殿的身份很尴尬。这就罢了,公主更看到好几次,她对这楚皇笑得怯怯的,眼里慌慌张张的样子十足像极了那受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