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徵,同她不一样……
可这世上,又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还从未有人说过,德音长得像谢大司马,”谢徵故作稀奇,接着又说:“不过,素闻殿下与谢大司马交情匪浅,倘若连殿下都认错,那德音,岂不是可以以假乱真了?”
她说道这话,笑得花枝乱颤,桓陵轻言细语:“德音,你失态了。”
萧赜见她如此轻狂,皱了眉头,显然有些不快,他却不答话,反而板着脸冷冰冰的说道:“孤手头还有些事,便不久留了,县侯,谢娘子,今日多谢二位款待,告辞。”
他说完也不等桓陵与谢徵回应,当下就转身要离开,却又有意试探谢徵,暗暗将腰间垂挂着的玉珏扯松动了些,当他抬脚跨出门的那一瞬,玉珏陡然坠地,清脆的琳琅之声打破客堂里的寂静,萧赜驻足,回首低头看着地上已碎成两半的玉珏,佯装震惊。
谢徵知他心思,便遂了他的意,走上前去将地上的碎玉拾起,递到萧赜跟前,萧赜借此观察了她的手,细嫩如葱,光洁如玉,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全然是大家闺秀的手,而谢昱的手,因常年练剑而多是胼胝,这两双手,截然不同。
到如今,他对谢徵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皆已磨灭,也许,他本不该如此痴心妄想,试想,人死又岂会复生呢……
萧赜思忖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待他接过碎玉,谢徵若有所指的说:“玉碎,是为不吉,按照坊间的说法,殿下近日恐有灾祸,不过,也有人说,玉碎,是替主人挡了灾。”
“什么意思?”萧赜本不信这些莫须有的说法,可如今正当非常时期,何况谢徵本就是话里有话,他自也颇为在意,便本能的问了句,谢徵倒也毫不避讳,起先哂笑一声,反问:“什么意思?”紧接着便直言:“三年前谢大司马含冤而死,殿下为此与陛下反目,被贬梁郡镇守北境苦寒之地,以陛下的脾气,殿下本不该回京的,全因太长公主求情,殿下方能回来。可如今朝局动荡,临川王和武陵王为储君之位争功夺利,正是紧要关头,这个时候殿下却回来了,无疑成了他们的绊脚石,殿下以为,他们会放过一个对自己存在威胁的人?”
桓陵佯装惊惶,轻斥:“德音!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