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实她，一个从地狱中淬炼和爬出来的魔鬼，没有灵魂没有心，只剩下一具为复仇而残存的躯壳。

吕智桐见唐烟暖久久沉默未曾接话，不由有些心慌，只能转移话题，“秦家那个疯女人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听到吕智桐这番话，如雕像般石化在车内纹丝不动的唐烟暖总算是有了反应，缓缓转头过来，语调清浅寡淡，“够劲吗？我感觉她的胆子，比想象中的要大呢！”

吕智桐笑笑，“不，你错了。秦小姐的胆子可没你想象中的大，就上回你那一吓，她可是偷偷摸摸地在香樟寺找了法师给她做了几天的法事才回过神来。不然你以为她今晚哪里来的胆子，敢在盛家大宅里头兴风作浪。”

唐烟暖眼中寒光灼灼，冷哼一声：“呵，若不是她还有用，我早就新账旧账和她一起算了。这般不痛不痒地抽她一鞭子，着实是便宜了她！”

“的确是有些便宜那个疯女人！也便宜了秦家！”吕智桐顿首表示赞同，“秦家的人风光地活多一天，我这心里头的恨也攒多一日。唐烟暖，我真的觉得等得太久了。”

看吕智桐紧攥着方向盘的手，唐烟暖麻木坚冷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轻声应着：“不会太久了，吕智桐，秦家一定会付出代价！”

吕智桐弯了弯唇角，没心没肺地笑着转头看她，“唐烟暖，等报了仇，你想没想过要做什么？”

这一问让唐烟暖愣住。这几年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就是为了要报仇。她从来没有想过报了仇之后，她还能做什么？

“就知道你肯定没有想过。”吕智桐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道，“唐烟暖，报了仇之后，就和盛暮城好好地过日子吧！”

唐烟暖带着些辛酸地笑了，似自嘲地回答：“吕智桐，我还能过正常人的日子？你觉得可能吗？”

“只要你愿意，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吕智桐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捏了捏，半开玩笑地继续说着，“或者，你跟着我也行啊，我虽然没有盛暮城那样有钱，但也照样能养你一辈子。”

说着，吕智桐眼睛俏皮地眨了眨，黠笑着：“可别忘了，我瑞士银行账户里头还有五千万美金呢！不然借着今天你在我手上的机会，我再找盛大少爷敲上一笔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