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晌午用完午饭休息的时候,胡同里的人要么出门劳作了,要么搂着孩子在家睡午觉,一条胡同从头到尾都静悄悄的。
薛沐洵推开最里面一户人家的木门,抬脚迈了进去,迎面却冲过来一道人影。
她避闪不急,被来人直直的撞到了肩膀上,她脚下用力,稳住了身子,却把来人撞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又冲出一个瘦小的人影,一把抓住坐在地上的人影。
“你这个死丫头,把银子还回来,那可是你爹救命的银子啊,你怎么能拿走?”
后面冲出来的松青娘哭喊着,一只手掐着坐在地上的松溪,一只手去她手里抠银子。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爹病的这么严重,你回来不说问候一下她,反而来抢她的救命银子,我们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松溪半佝偻着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银子,一只手去推搡松青娘。
“我怎么没问候爹啊,我问了呀,可你听听爹说什么,他说他死不了。”
“既然他都说自己死不了,就肯定不要紧啊,你还留着这银子做什么?”
“我拿了这银子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若是成了唐老爷的妾,不是照样可以提携你们吗?”
她说着,起劲的推了一把松青娘。
可怜松青娘哪里有她的手劲大,被她推的一个踉跄,直接往后倒去。
袁昊一把扶住了她。
松青娘和松溪这才发现家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人。
松青娘是认识薛沐洵的,立刻站直了身子,用手在衣襟上摸了摸,一脸羞愧的道:“原来是恩人来了。”
她说着,脸都臊红了:“恩人快屋里请,你看家里这情况……实在是让恩人见笑了。”
薛沐洵摆摆手:“婶子不用这么拘束,我今日就是路过这里,过来看看大叔身体如何了。”
挣脱了她娘的松溪听到两人的对话,收住了脚步,转身打量起薛沐洵等人。
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姑娘,一个打扮得体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面容黝黑,个头高大的年轻后生。
这些人身上的衣裳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最起码看起来比她一心想去伺候的唐员外或者唐公子强多了。
她扯了扯衣襟,摆出自己从唐家丫鬟身上学到的轻踩莲步,向袁昊抛了个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