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利亚:垂死挣扎的鱼

伊利亚又喝上一杯,酒杯在桌子上摔得哐当做响。

“你证明它的真假有什么用?”

“对啊,有什么用?”奥威尔抬起下巴,低垂的眉目直视着伊利亚,他如同毒蛇吐信一样,用舌头来挑拨自己染上酒色的下唇,说着不着边际又蛊惑人心的话:

“伊利亚,你觉得我现在,能怎么用?”

山下的木屋被过分多的粘稠晨露滋润,里面还飘忽着青草,土壤和动物的气味。

伊利亚房前的河流上,盖上了薄薄的雾。

流动的雾时时被跃起的鱼扰乱。

伊利亚没有穿衣服,拿着木叉子在河中寻找着鱼。

准确插入的美妙触感从木头上传来,伊利亚观赏着被穿透后仍在垂死挣扎的鱼。

奥威尔重新穿戴得整整齐齐,低垂的眉目在以一种美学的角度欣赏着伊利亚流畅的线条。

“没看够?”

“跟我走吧,伊利亚。”

真讽刺,相同的话,我曾经也对安蒂缇娜说过。

流水在伊利亚光洁的腿旁绕过,薄雾在此时静止,木叉上的鱼完成了最后一次摆尾。

“如果那个预言是真实的,真的会发生,”奥威尔布道般凝重的说,“那么和格萨尔命运紧密相连的你,如果想要避免这个灾难,只有一个方法,跟我走吧,伊利亚。”

木叉“唰”的一声贴着奥威尔耳朵飞过,他闭上眼睛,微笑着把头垂到最低。

愤怒的水花在伊利亚周围激昂,他走上了岸,撞了奥威尔的肩,使劲带上了门。

在上岸途中,伊利亚这么说:“只要是伊利亚,只要他的名字中有伊利亚,伊利亚一族的使命就只有一个,跟随他的王,成为他的护甲,他的战船和利刃。”

奥威尔的话长出翅膀,飘进木屋,准确无误的飘进伊利亚的耳朵,“那你的王是谁呢?”

伊利亚又摔开门,屋外的雾随着他的情绪又浓稠起来,他愤怒的反问道:“难道格萨尔不是?”

奥威尔的声音不厌其烦的长出翅膀,它在安静而浓稠的雾中飞翔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伊利亚的脑中。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直到格萨尔经受了大海和大地的试炼,他才是王,那时他的国”

奥威尔之后的声音在迷雾中迷了路,没有到达伊利亚耳中,他这个人也在雾中消失。

一个响亮的声音将森林填满,歌声总是突兀的戛然而止,在停顿了几口酒的时间后,歌声比之前还要高亢的嘹亮起来。

“当我还年少时,妈妈就告诉我。我会拥有战船,多更多。巨船在风浪,如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