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官的记载,最有说服力,所以我们必须歪曲历史,只记载民众认为的真实,真正的历史没有这么干净,而且和真实的事情相比,民众更在意的是土地和地位。但这一切需要建立在他们认为的正义上。”
“你虽然不上战场,但你比战士还要危险,”伊利亚把身上的布撕成两半,把另一半扔给了阿斯灵,“知道真相后编撰谎言,一不小心就会说漏嘴。”
阿斯灵裹紧了布,它被火把烤得很温暖,史官美妙的认为这是伊利亚的温度,“我不是已经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了吗?”
“你为什么要指出安蒂缇娜的父亲没有参与屠龙?”
“因为她的话是集齐一百个史官都圆满不了的谎言,时间线根本对不上,而且当时——”阿斯灵把布凑拢了鼻尖,深吸了一口,“我不是醉了么?如果醉了都还保持着理智,这是多么艰难的人生。”
“你无法活着走出沙特阿卡了——”伊利亚哈出一口热气,躺在了河岸,“你否认古斯塔夫踏上了艾塞斯坦的强盾,也同时在否认古斯塔夫的屠龙。”
“对啊,”阿斯灵看着粗布在伊利亚身上勾勒出的体型,忍住了拥抱上去的冲动,“毕竟她的故事本身就是在古斯塔夫故事上的完善。”
阿斯灵也躺在了河岸前,用粗布非常丑陋的盖住了自己,像一块裹着活人的尸布,“你看,伊利亚,就算我能活着离开孤岛沙特阿卡,我也无法在不曲解历史的情况下,在古斯塔夫的治理下活着。”
“你打算怎么记录这段故事?”
“肯定又会扭曲它吧,至少要把我的醉后的话给忽略,只要那个铁皮不为难我,我就还可以多活一会儿。”
“听起来你不是第一次编撰历史了。”
“不然你以为史官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你在大陆,有没有什么事情你在如实的记录。”
“诺兰。以及所有没有深入了解的万骑长,如果只看表面呈现的状态,我都会如实记录,这些都是他们想让我记录的。不管是不是伪装,但是装出了真实。”
“秘银的诺兰你相处的最久。”
“最久。他是我的万骑长。”
“深入理解他后,你也是对他如实的记录。”